扶桑飛快地跑出曲府大門,左右看了一眼,發現昨夜下車的地方停著輛熟悉的馬車,拐角處站著的那人正是昨夜送她回來的黎邑。
扶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過去,抓著車架,抬腳踩在車轍上,手一使勁動作麻利地上車,邊往馬車裏鑽邊催促道:“快走。”
黎邑上車,勒住韁繩,從路口慢慢駕車離去,正好擋住曲府追出來的侍衛,慢悠悠地從人眼皮子底下把正在找的人帶走了。
“在曲府外等著是找我有事?”扶桑坐在馬車裏,手著那這擺在案上的茶杯研究,瓷器薄如紙,手指輕輕敲一下,能聽見如振翅般的嗡鳴聲,是極品瓷器。
“驗屍。”黎邑不多廢話。
馬車裏傳出聲輕笑,隨後是扶桑懶洋洋的聲音,“你家戰王爺拿不出誠意,也不能指望著我睡一覺把昨天他威脅的事忘記吧?”
聽出不對勁,黎邑沉默片刻,正色道:“曲大小姐,此事關乎江山社稷,不容兒戲。”
“城東天福客棧。”扶桑道出目的地。
黎邑聽著那不當回事的語氣,心裏憋著口氣,幾欲張口嚴肅斥責,話到嘴邊礙於主子有求於人,哽在喉間難受一陣兀自咽回肚子裏消化,老實當個趕車的車夫。
“我取點東西。”扶桑交代一聲,快步走進客棧。
黎邑把車趕到旁邊,目光打量這間客棧。位於東城門口,小三層樓,門口的布置可見一般,在京城這樣的客棧多的是,不起眼,沒什麼特別之處。
扶桑輕車熟路的來到天字號房,規律的敲門,不等裏麵的人過來開門,她先一步推門進去。
“大小姐,您著急忙慌的是出什麼事了嗎?”秋晚見著來人關切詢問。
“沒事。”扶桑直奔房內的櫃子,把包袱翻找出來,找到自己專門打造的一套驗屍工具。
秋晚跟在旁邊看著,見她拿驗屍的東西,連忙上前按住她的手,一臉苦相,“您該不是要驗宜宣世子的屍體吧?”
“我是能當著安國侯的麵剖屍,還是能去挖墳掘墓?”扶桑輕拍下她的手背。
“您又不是沒做過。”秋晚縮回手,小聲嘟囔。
扶桑語塞,轉移話題,“六天後是苗家老爺子的壽宴,你提前一日到曲府,我帶你去赴宴。”
“好。”秋晚點頭,著手收拾櫃子裏弄亂的衣物。
“外麵有人等著,我得走了。”扶桑把小布包背好,習慣性地摸摸秋晚腦袋,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道:“別盡想著省錢,該補的還得補,聽話。”
匆匆下樓,扶桑往櫃台走去。
“小二哥,有點事麻煩你。”扶桑捏著錠銀子在手裏把玩。
住店的客人南來北往,店小二見多了,看人拿錢就心知肚明,熱情道:“有事您說話。”
“這幾日若是有我以外的人來接樓上那位姑娘,麻煩你想辦法往曲府遞個話,但不可直言。”扶桑盯著客棧外邊,手擋住嘴悄聲交代。
“您放心,小的記下了。”店小二連連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