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兩層大船開動,破水而行,湖麵上飄著的紙船被波浪掀翻,站在船頭以此為比賽的公子哥們興奮著,一下子冷清的船頭就顯得熱鬧極了。
船艙寬敞簡約,地麵鋪著地毯,行走間不出聲響,一樓擺了數張桌子,桌上提供差點瓜果,臨窗的幾桌早早讓人占了,坐在船艙喝茶聊天便可一覽湖上風光。
扶桑隨著曲家人一路行至船艙,穿過一樓的船艙登上樓梯,上到二樓。
剛登上甲板,湖上一陣風吹來,吹得發絲淩亂,金步搖、耳墜子亂晃,湖麵的風寒涼刺骨,空氣中飄散著女子的胭脂香粉味,才感覺凍得通紅的鼻子尚未喪失功能。
船艙內已擺滿好酒席,主家位置擺在原先的舞台上,下首才是來客的桌案,中間一條紅毯直通裏頭。
船艙內擺了不少火爐,十分暖和,入內後大家紛紛把身上的披風脫下,交由伺候的侍女拿去後頭的屏風處放著。
扶桑的位置靠近舞台,左手邊有一個熏香爐,裏頭飄出上好的沉香。
“大小姐,披風脫了吧。”秋晚說道。
“嗯。”扶桑將披風解下,遞給秋晚。
秋晚拿著披風,站在身後伺候,並未將披風交給他人,或是讓它離開視線。
扶桑落座,從袖間掏出個封口密封膏方陶瓷瓶,揭開蓋子,裏麵裝著白色的膏體,她挖了拇指大小的分量,均勻塗抹在臉上,頸部以及手上。她塗得細致,動作很慢。
“好香啊。”莊不凡抽抽鼻子,嗅著突如其來的異香。
聞言,其他人跟著聞香味,紛紛議論找尋這股香味來自何處,最後落到了扶桑身上。
大多數人覺得扶桑煞星轉世,晦氣得很,探頭探腦,好奇已寫在臉上,但卻不肯靠近,唯獨莊不凡例外。
莊不凡跟狗鼻子似的,循著味道湊到扶桑麵前,拿起瓷瓶聞了聞,確認那股幽香是白色膏體,好奇道:“你擦的是什麼?”
“自己做的養顏膏。”扶桑往她麵前推了推,“可以試試。”
“擦了以後有什麼用?”饒是莊不凡平常更愛舞刀弄槍,也不免俗套的在意自己的容顏,“胭脂鋪子裏也買,但是沒什麼用。”
“對症下藥吧。”扶桑接過手帕擦擦手指,“天冷風大,皮膚幹燥,過分幹燥皮膚會變粗糙,主要是補水。”
“……化了。”莊不凡望著瓷瓶裏的膏體,上頭一層已逐漸軟化。
“遇熱會化,香味才會出來,放到陰涼的地方會重新凝固。”扶桑解釋。
人,往往對有趣的東西越發有好奇心,忍不住想嚐試。而跟女人聊容貌保養,永遠都不會過時。
不一會,陸續有人過來討教,嚐試了所謂的養顏膏,在爐火的暖意下,帶著絲清甜的幽香充斥整個船艙,隱隱蓋過了熏香爐裏飄出的沉香。
扶桑把餘下的半瓶送給了莊不凡,當時感謝她剛才出手想救,其他沒得到的人她也答應下次多做些送到府上,在岸上時圍繞在她身上的格格不入,頃刻間打碎,與各家千金熟絡起來,直到開宴前才依依不舍的停住了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