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苗家壽宴上,商會裏的幾乎全登門祝賀了,自然認得扶桑是何許人,唯一讓他們意外同樣是她才是蓬萊背後的人。這個消息過於震驚,以至於當她在屋內占了一席之地後,先前爭吵的人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忘記了爭吵,氣氛難得的和諧了。
在場眾人相互看看,暫時放下了偏見,一致看向旁若無人打量著屋子的人兒,裙擺清揚,袖袍輕晃,如在自家地盤閑庭信步,更像是挑貨物的客人,因此她每走一步都似踩在人心尖上。
這位主可是在苗家搞事情的人,出現在商會絕無好事!
等了好一會,沒再聽見爭執,竊竊私語逐漸停止,屋內徹底鴉雀無聲,扶桑從花瓶旁轉身,喧賓奪主的問:“不吵了?”
“蓬萊鮮少插手商會的事務,曲大小姐今日前來所謂何事?”一位年長的老頭首先出聲。
“鮮少插手不代表蓬萊沒有話語,各位當慣了決裁者就想把蓬萊的權利剝奪掉嗎?”扶桑慢條斯理的踱步到大圓桌前,施施然落座,“蓬萊跟各位做的不是一門生意,商會帶給我的利益有限,我若是在此時拔旗,另覓去處,商會競選皇商的勝率怕是懸了。”
扶桑言辭間的威脅十分明顯,野心更是明顯。
眾人臉色難看,剛才爭執的對象之一當即直言發問:“曲大小姐想要如何不妨直說。”
“皇商與否我不在意,但苗家想要,我就要搶過來,皇商如此,商會亦是。”扶桑坦然開口,目色深邃幽微,冷意從雙眼迸射而出,嘴角那麼清淺的笑意變得冷冽,“苗家兩個兒子入獄,單憑此汙點已與皇商失之交臂,商會有苗家存在打點好的關係怕是鮮少再敢支持。羅家與太子是表親,此時摘旗必定是有所動作了,從太子口中奪食,你們做不到,而我——可以。”
“空口白話曲大小姐說得真好聽。”姍姍來遲的苗匡帶著一身寒意踏進裏屋,目光從門口射向坐在他位置上的人,一步步走進,道:“鳩占鵲巢,這個成語曲大小姐該好好學。”
扶桑仰頭看著苗匡,懶洋洋的目光中滿是不屑,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微笑,“哎呀,苗老爺怎麼來了?兩位不懂事的兒子從京畿司的大牢撈出來了嗎?”
苗匡眼中火光衝天,露出凶意,“我還得多謝曲大小姐出力,把我們苗家害到如此地步!”
扶桑擺擺手,“都是應該的,你太客氣了。”
“請你離開。”苗匡直接下逐客令。
“該離開的誰,不如我們問問大家的意見?”扶桑穩穩當當的霸占著會長之位,靠著椅背,手指放在桌麵輕幾下,目光一一掃視過在座的十來位商戶老板。
“皇商競選嚴格,你們相信她一個黃毛丫頭有能耐拿下嗎?”苗匡反問那些人。
在座老板們麵麵相覷,相互交換眼色,猶豫不決。
“你幾十年才得到的成就,我這個年紀就差不多爬到那麼高了,你哪來的臉質疑我的實力?”扶桑指尖敲著桌麵,言辭明顯不是善茬,“各位做過壞事嗎?我能隨隨便便把苗家兩年前掩蓋的殺人事件翻出來,把凶手送進去,其他人我也能挖一挖,你們不想落到個晚年淒涼的下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