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霜露尚掛在枝頭與綠草上未落,曲府門口已圍了不少人,正熱議著曲府門前的景象。
數輛馬車與長長的隊伍停在曲府門前,貼著大紅喜字,紮著大紅綢花的紅木箱子一個個卸下來,齊公公站在門口指揮著侍衛們往曲府搬,進進出出,各種奇珍異寶不斷的往裏頭送,百姓們見著那些值錢的聘禮,對嫁妝的得主羨慕不已。
“曲大小姐真有福氣,先是與安國侯世子有婚約,世子過世本以為她落得個克夫名聲,日後無人上門求娶,不曾想轉頭戰王殿下就請旨賜婚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誰說不是呢?戰王殿下是皇上最寵愛的兒子,手握重權,這是嫁進宮當貴人享福的。”
扶桑起床晚了些,等曲老夫人接到消息派人去請時,她尚在美夢中未醒,宮裏的侍衛們把聘禮全搬進曲府,她才穿戴整齊姍姍來遲。
扶桑掩唇打了個哈欠,拍拍臉蛋打起精神走進正廳。
“這是什麼?”見著擺滿正廳的大大小小的物件,扶桑好奇地走過去打量,大紅喜字入眼她尚未清醒的腦袋慢半拍沒能反應過來。甫一抬頭,見到齊公公坐在椅子受曲府熱情招待,笑道:“齊公公,今日什麼風把您吹出宮了?”
“自然是陣喜風,老奴今個兒是給您送聘禮來。”
“?”扶桑再回頭看那些紅木箱頓時覺得棘手,本是做戲保命而已,給送一大堆聘禮上門,一路上多少人瞧見,日後想低調還回去這數量怕是難以和低調二字扯上邊。扶桑剛睡醒渾身懶洋洋的,就近找了個位置坐下,問:“我若沒記錯,進宮謝恩那日把日子定在了開春,還未正式定日子,此時下聘是否早了些。”
“您沒記錯。”齊公公笑得見眉不見眼,“原本是如此,但皇上得知您遇刺擔心夜長夢多,下令將日子提前了。”
扶桑頓時不懶了,神智清明,“……提前到幾時?”
“三日後。”齊公公起身,朝扶桑拱手抱拳,連聲道賀,“恭喜大小姐,賀喜大小姐。”
緊隨著,曲府的下人們齊齊福身或是作揖同扶桑道喜,“恭喜大小姐。”
扶桑內心無語的嗬笑一聲,再見著眼前眾人恭喜的場麵,與那一堆鮮豔奪目的聘禮,一陣無言。
這可不是什麼值得恭喜的事。
“戰王對此沒意見?”扶桑問。
“瞧您這話說得。戰王殿下鍾情於您,被拒後堅持求皇上答應,定是望著早早將您迎娶過門,皇上此舉更是為了成全戰王殿下一腔深情,免得夜長夢多。”齊公公話說得漂亮,尤其最後再次提及的四字,好似專門用來堵扶桑的嘴。
扶桑彎唇露出職業化笑容,敢情夜長夢多不是擔心她的安危,是擔心她變卦,元帝心血來潮得夠可以啊。
“三日時間會不會操之過急了?”曲老夫人聽著有些擔憂,戰王爺能將自家孫女放在心上是好,但籌備婚事需要時間,三日太短了,“婚事的章程和嫁衣都還未準備,該布置的還未采買回來,可不能草草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