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得的是,那一日,樓澈竟然就這樣答應了她。
當馬車一路行駛,向著紅葉穀行去時,顏紅葉坐在馬車裏,時不時揭起布簾看向外邊熟悉的每一條街道,每一處風景。
“蜀沐國這表麵上的一切都沒有太多變化。”她感慨著丫。
說時,她忽然又勾唇輕笑,放下布簾:“可是三年的時間,變的卻僅僅是人心。媲”
“你說是嗎?澈哥哥?”顏紅葉回眸,淡笑著看進樓澈靜默的眼裏:“十八歲的樓澈,和十四歲的顏紅葉,都已經不見了。”
樓澈靜靜看著她,直到馬車小窗外一陣輕風吹過,吹亂了她臉頰旁的兩縷青絲,便不由不自主的抬手替她順到耳後。
指下觸及到那張小臉,便以指輕輕拂過,溫柔的摩挲:“葉兒,是你想的太多。”
頰邊的溫暖使人眷戀,顏紅葉看了他一眼,便微微側開頭,避開他指間的暖意。
樓澈的手停在她耳邊,直到顏紅葉有些尷尬的轉過頭揭開簾子又看向外邊,仿佛笑眯眯的大呼著:“呀!那不是八壁關?我記得十歲那年隨同先生出穀時,和澈哥哥一起在八壁關那裏的溫泉煮過雞蛋來著!”
說時,她一臉驚喜的轉回頭看向樓澈。
卻刹那間臉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們住……
樓澈的手已經收了回去,卻目不轉晴的看著她臉上的笑。
顏紅葉頓了一頓,暗下咒罵著自己幹嗎還提過去的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怎麼還要提。
“葉兒,你在躲著我?”樓澈眸光落在她藏在袖中的手上,能看得出來她在握拳。
“沒有。”顏紅葉回望進他眼裏,仿佛瀟灑的笑了笑:“我這不是在你麵前呢麼?”
“是嗎?”樓澈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然後伸過手來,拉起她的衣袖,便要將她藏在裏邊的小拳頭抓出來。
顏紅葉忙縮了一下胳膊,將屁股向一旁挪了一下,一臉防備:“你要做什麼?”
樓澈未語,僅是輕易便抓過她逃不到哪裏去的手腕,撩起她衣袖,將她習慣性在緊張的時候緊握成拳的小手,一指一指,輕輕的掰開。
顏紅葉將手抽回來也不是,拍開樓澈的手也不是,隻能靠坐在角落裏,被動的看著自己的手被攤開。
“葉兒,我是你的什麼人?”他將她衣袖輕輕放下,沒有去握她的手,卻是坐回原位後,淡看向她。
“知己,朋友。”顏紅葉如實以答。
小時候,確實是將他當成自己最好最好的朋友,那時是真的這樣以為的。
“還有?”
“……一起長大的澈哥哥。”
“還有,唯一一個知道我是未來人這個秘密的……親人。”
“……”見他在凝視著自己,顏紅葉無奈的低眉。
“親人?”他似乎在笑,冷倪著她:“葉兒,隻是這樣?”
終於還是逃不掉。
顏紅葉抬眼,不再閃躲:“樓澈。”她這樣喚他。
“我們確實拜堂過,但在名義上的六皇子於六皇妃都已經死去了!而且你不是不知道,我和赫連玨已經……”
她看著他的眼睛,明明一字一句認認真真的話,忽然間卻說的很無力:“已經有過孩子,雖然小產,孩子沒了,但終究你和我之間也隻能是這種關係,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