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不是心軟,但是那些百姓終究也是無辜的,國破家亡,流離失所,也許還有很多孩子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父母……”
“我隻是想去看一看那些難民,順便想和澈哥哥說一下,讓他和皇上要個聖旨,給這些難民一些安頓的地方……”
不為別的,就因為她懂得無家可歸無父無母是怎樣的感受,戰爭是不可避免的一個過程,緇祁的百姓還能好一些,對於這一點她終究還算是了解赫連玨,知道他對百姓來說還算是個好皇帝。但是西嶽國,想想那些可憐又無辜的百姓,她雖然置身事外,但其實或許就站在那戰爭的邊緣,隻等著一觸即發。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最大的傷害。”安如泰冷笑:“何況,顏姑娘該是明白,不久的以後,蜀沐國也會在戰爭的另一方,這些人安頓在這裏,以後也還是會逃去其他地方。”
顏紅葉不由的皺起秀眉,覺得和安如泰這廝實在說不通,便一踹馬腹急奔而去:“懶得和你講理!”
安如泰看著那襲火紅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有一陣子沒再來過沐槿園,這一年來樓澈對自己一如從前的好,也因她明顯的抗拒與拒絕而沒再談過感情之事,顏紅葉有時候在想,是不是因為自己心有芥蒂,才會將樓澈想的有些偏離。
或許變的僅僅是她自己。
剛一策馬跑進沐槿園,便仿佛聽見隱約的琴聲在這喏大的世界回蕩。
她將馬交給侍衛,順著那琴聲緩步走向木槿花林,遠遠的,就看見樓澈靜坐於林間,背影一如往昔的溫暖,他彈的曲子依然那樣好聽,讓她這一個聽慣了現代世界那些流行曲的二十一世紀人,都不得不癡迷。
曾經許多年前,她總是會在這如流水般清澈好聽的琴音裏安心的睡去。
樓澈常常會給她彈喜歡聽的曲子,包括那曲千年淚。
想一想,除了這幾年在夢裏,似乎好些年沒有再聽過他彈千年淚了。
不由的,顏紅葉緩步走過去,望著樓澈靜謐的背影,不由勾了勾唇,將臉上麵紗摘去,快步走上前:“這麼多年了,你對音律的造詣還真是隻增不減,隻要是澈哥哥彈的曲子,就沒有人敢說不好聽呢。”
一曲作罷,樓澈未動,沒轉身過來看她。
顏紅葉聳聳肩,習慣了他在彈琴時沉默而又專注的樣子,這才是她的澈哥哥,讓她心裏沒有太多的負擔,還像從前那樣,對他撒嬌玩鬧,然後被疼寵著,縱容著。
琴音再次響起,纏綿環繞在耳邊,輕輕的,緩緩的。
顏紅葉凝神看向他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輕輕撥弄,不由坐下身去,靠在旁邊的樹下,任一襲紅裙鋪散在地上,落滿白色的花瓣。
“你有心事?”顏紅葉看著他身後的長發,耳邊的曲調她聽得懂。
畢竟超過十年的相依為命,樓澈的琴音,也許這世間隻有她一人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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