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人(1 / 2)

“那個,我剛來的時候不是有張雷和馮青萍在帶我嗎,你記得你第一天去的那個課堂吧,邊上有兩個茅坑的那個。有一天下完課後,大家都在上廁所,那個馮青萍是最後一個進去的,你猜她進去後發生了什麼事?”

“切,能發生什麼事,那茅坑那麼小,人總不會掉得下去的。”文靜這時又想加快腳步。

“人是掉不下去,那時隻聽她在裏麵‘啊’了一聲,我們兩大男人是不敢進去的,等她推開門時她哭著對張雷說‘哥,怎麼辦’,原來她整條腿都掉了進去,上麵全是那玩意,茅坑雖小,五‘髒’俱全啊。”鄧天說完又感歎了一聲。

“啊,那不髒死了?你這人真惡習心,說這個幹嘛。”文靜嘴上說惡心但語氣上有點解氣的味道。“那後來她怎麼辦?”

“後麵不是有張大魚塘嗎,張雷扶她下去把腿洗幹淨了,可惜了,要是沒有那張魚塘該有多好。”鄧天笑著“唉聲歎氣”道。

“哈哈,是挺可惜的,不過那天氣冷也應該冷死她。”笑過之後她帶點試探地問:“鄧天,你好像不太喜歡這裏,你為什麼留在這?”

鄧天一怔,這樣的問題基本不會有人問的,他想了一下回答道:“幾百萬呢,誰不想要。”

聽完這話文靜又悶悶不樂起來,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鄧天不想去觸黴頭,默默地跟在後麵。

又過了兩天,楊德輝把鄧天和文靜叫到女寢室道:“是這樣的,汪老板他過幾天也有個朋友要來,所以不能帶人了,據反映吳輝健也比較好帶,我看你們也學習到一定的經驗了,文老板是個聰明的女孩,而且鄧老板也是廣東人,你們跟著江豔紅邊帶人邊學習,沒問題吧。”

“沒問題。”鄧天文靜相視一眼回答道。

“那行,鄧老板你先過去,我還有些事和文老板談。”楊德輝揮手道。

鄧天回到男寢,吳輝健像剛來那晚那樣玩得挺高興的,就像什麼感覺都沒有似的,他拿起象棋對吳輝健招手道:“老鄉,要不咱來盤象棋?”

“鄧哥你怎麼知道我喜歡下象棋的?”吳輝健驚喜道。

恐怕你現在穿的內褲是什麼顏色別人都清清楚楚了,鄧天裂裂嘴不動聲色。汪得興這時過來讚美起鄧天,這在裏麵叫“樹立”,就是讓新人知道這個人有多麼多麼的了不起,雖然被“樹立”的人狗屁不是,但這話聽在新人耳裏隻會覺得這某某人真了不起。

吳輝健的棋下得臭,但棋品還真不賴,頗有累敗累戰的精神,棋品即人品。

過了不久文靜也過來了,坐下道:“下棋呢?”

“嗯,這一會我就輸了兩把,鄧哥下棋下得真好,嫂子。”說完這句吳輝健又苦思下一步該怎麼走。

傻孩子,難道他一點知覺都沒有嗎,文靜看了一眼正在思索的吳輝健,趁勢坐到鄧天身邊,把全身重量都靠在他身上,嫂子就得有個嫂子的樣,不是嗎。

第二天早上,四人上路,一路上基本是江豔紅在滔滔不絕,不過這些話對鄧天和文靜來說早已不再新鮮,同一樣的話重重複複說上了成千上萬次,是個智力正常的人都會變得“健談”,這就像古龍筆下的傅紅雪,練刀時每天拔也上萬次,拔刀的寂寞,終成傳說。兩人跟在後麵細聲說著話,不時也會附和幾句。過了一會,大概江豔紅也說累了,她讓文靜去頂她的職,然後落到後麵跟鄧天並肩走到一塊。

過了一會她看鄧天沒出聲,問道:“鄧老板,剛才跟文老板說得那麼開心現在怎麼不說話了?”

“美女嘛,就像一盤肉,是隻蒼蠅都會圍著它嗡嗡亂叫的啦。”鄧天回答道,隻是笑得有點假。

江豔紅聽到這句話不出聲了,鄧天不知道自己觸著她哪根筋了,但看她不說話,自己也落得清閑。

接下來幾天基本都是在幫助吳輝健“熟悉”這網絡營銷,看他沒有絲毫抵觸的樣子鄧天也暗暗奇怪,私底下試探了一下吳輝健,才明白他是多麼信任他那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既然這樣,那接下不就變得簡單了,等吳輝健了解了那虛無的產品,梯形的五級三進製,還有出局時能拿到多少錢時,他表示想馬上加入到這行業中來。當然對於吳輝健的爽快,上麵的領導也給他設了點小小的難題試一下他的決心,不過問題不大。最後在資金方麵費了點周節,在大家的“指導”下哭了幾次總算把錢從家裏騙了來,那是他親哥把結婚戒子抵壓了得來的錢。

欲望,信任,鄧天有點感慨,也有點罪惡感。

交了錢,擺過水果宴,吳輝健算是入了夥,也從新朋友上升為“吳老板”的高度,每天聽著別人叫吳老板吳老板的叫聲,他也是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