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些一個又一個美麗的新娘,穿的那麼漂亮,忽然就被炸飛……
她的眼裏,依然是那個渾身是火的新娘,美麗的婚紗上是燃燒不停的火光,耀眼奪目,卻也慘烈淒然。
驟然,蘇好的手指緊緊抓著婚紗的群擺,一個用力,設計師在旁邊忽然大呼一聲:“哦NO!美麗的Suela小姐,不要用你的指甲……”
然而設計師的話還未說完,蘇好就感覺到自己的指甲刮破了裙擺上的細紗,她一頓,低下頭看了一眼,然後抬起眼看向身後的丹尼斯.赫,他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隻是回頭對設計師說:“多久能修補好?”
“這件細紗非常的珍貴,破了這一個地方,就要換整張的細紗重新裁剪縫製,大概需要三天。”設計師恭敬的說。
“三天,來得及,沒事。”他笑著低下頭,看著站在鏡子前沉默著的蘇好:“如果你不喜歡,還有機會讓設計師重新設計婚紗造型,這裏有剪刀,你把這整個裙擺都剪下來,也沒有關係,總之,這周末,你還是會穿上我為你設計的婚紗,成為我的新娘。”
“我不是故意弄破的。”蘇好沒那麼幼稚,雖然潛意識裏的確是不想那麼早,的確是想拖延之間,但她的指甲已經不再那麼鋒利,真的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他依舊隻是笑,拍了拍她的頭:“Sue,你高興就好。”
蘇好很無力,她也懶得解釋,隨他怎麼想,便不再說話,轉身到了裏麵去換回自己的衣服。
走出來的時候,丹尼斯.赫正在試穿他的禮服,她不感興趣,轉身坐到了沙發上,有些累,打了個哈欠,卻並不是想睡覺。
聽見她在打哈欠,丹尼斯.赫穿著他的禮服走了過來,關切的看著她:“Sue,你該打針了。”
蘇好對他說的針有太大的抵觸情緒,但這麼多天以來,每天都無可避免的必須要打一針,一來減輕她毒癮發作時的痛苦,二來,她每次打過針後,因為身體輕鬆飄然的感覺而心情不錯,會對他笑。
所以丹尼斯.赫很喜歡她每天打完針後的那兩三個小時裏的樣子。
這就是毒癮,讓人沉迷在其中的一種癮。
她沒說什麼,隻是問:“你試好了麼?”
“早就試好了,剛剛看你在換衣服,就順便又試了一次。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多盼望能正式穿上這件禮服的那一天。”他笑著拉她起身:“我們回薔薇園,叫醫生來給你打針。”
蘇好沒再拒絕,勾了勾唇說:“丹尼斯,你說,人能不能預知未來?”
他瞥了她一眼:“什麼未來?”
“比如,我們究竟會在什麼時候死。”蘇好挑起眉,淡淡的笑意不達眼底。
“你預知到了?”他看向她,眼神很認真。
蘇好隻是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在走出設計師的房間後,她看著上空的陽光,呼吸著丹尼斯家族裏的清新與芬芳,閉上眼睛:“終究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的孽,無論是怎樣的結局,我都能接受,無論你現在怎樣想,而我的想法時,不要再連累任何人,而當我這一次轉醒後,我就知道,我和卓晏北再也不會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不要再牽扯到他,或者其他任保人。”
她已經徹底的低微到了塵埃裏……
再也配不上那麼美好的卓晏北,他站在陽光的方向向她招手,而她,卻始終在走向地獄。
丹尼斯.赫的手摟住她的肩:“當然,因為你已經在我的世界裏,Sue,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這是命。”
蘇好卻是淡淡的笑笑,沒再說什麼,徑直走向自己的薔薇園。
直到丹尼斯.赫看著她打完針後,她說累了想休息,他便不再打擾,命所有人都隨他一起離開。
蘇好靠在窗邊,看著丹尼斯.赫在樓下遠去的背影,輕聲喃喃:“命是弱者的借口,運是強者的謙詞。丹尼斯,你永遠都不會是卓晏北,而我,永遠也不會走進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