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寂冷夜,穿著淺紫棉稠製成的睡裙的木槿躺在寢室的床上想著自開學以來發生的所有匪夷所思的事情,腦子裏麵亂糟糟的,尤其今日離開蒼冥,木槿覺得自己好似愛上了他一般。
“木槿千年未見,你還是那麼有魅力,惹得蒼冥戰將為你神魂顛倒,為你奪我魔界至寶靈玨碧,為你毀我祭台,搶我祭品,哼!”黑衣的連偃捂著被蒼冥打傷的胸口,冷光銳利直刺木槿心頭。
“少君千餘年未見,就這麼沉不住氣了嗎?”木槿覺得自己應該害怕的,可是張口而出的話卻嚇了自己一跳,好似對方是自己熟識多年的人一般。
“魔界所有魔都要有為尊主奉獻一切的信念,即便是生活在魔界的妖族。而你的生命是尊主賦予的,所以為了尊主我也要拿回你的命!”連偃說完默念咒語掌心現出一團紫霧,他揮掌直擊木槿,木槿飛身後退,但還是被紫霧掃到,就在此時木槿頸間的翠玉掛墜上散發出一團柔和的碧光,輕輕托住木槿幫她抵擋紫霧,慢慢是,碧光中出現了一個人影,越來越清晰,赫然就是蒼冥的俊顏。
“冥!”看著身穿繡著雲紋翠竹的月白錦袍的男子,木槿不由低呼出聲,那一個字中包含了太多的愛戀與思念。
蒼冥深深的望了木槿一眼,雖未言語,但目光中包含的情愫太多太多,木槿回以微笑。
“少君今日前來所謂何事?”蒼冥看了連偃一眼,冷漠的聲音自他口中流出,“一切都是魔尊咎尤自取,關他人何事!”
“幾千年了,隻許你們再續前緣,我的羿華何辜,卻再無重見天日之時。”想起黑衣墨發的霸道男子,連偃的紫眸中閃過絕望,自己隻想讓他活過來而已,作為魔界一員的木槿不是應該毫無抵抗的奉獻自己魔尊賜予的生命嗎?而渺小的人類,能為複活魔尊作出貢獻也是天命所歸。
“何辜?真真是笑話!”蒼冥甩袖,冷冷出聲:“難道我的木槿就不無辜?羿華稱霸三界的美夢與她何幹?”
猶記那日兩軍陣前,底下小魔物用木槿威脅自己的情景,而神界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應該親手了解了木槿,讓魔界再無籌碼,說的多了就連自己也那樣認為,可是這一切都是羿華的野心造成的,木槿隻是其中的受害者而已。
“作為魔界一員為魔界犧牲,是她的職責所在!”連偃看著蒼冥那鬥誌燃起的模樣,直覺之前被蒼冥打傷的地方隱隱做痛。
蒼冥又想起木槿在自己麵前魂飛魄散的情景,一時間心中鬱悶疼痛,直接出手再次擊往連偃的傷口,瞬間連偃捂著傷口逃脫。
蒼冥看著連偃離開的背影,回頭輕吻木槿額頭。而後蒼冥轉身,慢慢消失在木槿的視線內,木槿伸手卻隻抓到一片虛無,她垂首看著空無一物的右手,頹然坐了下來,眼中蓄滿了相思之淚。
回到魔界的連偃,坐在玄色禦座下首位置的他看著胸口新添的傷痕,從旁邊的暗閣中取出一物,眼中湧出無限思念的情緒,我隻是想要你站在我的麵前,像從前那樣可以仰望你就好。連偃帶著裝有羿華魂魄的刻著咒文的銀瓶,而後宣布閉關,魔界所有事務交由白雀,青魂兩大護法決斷。
附在玉墜之中的蒼冥的三滴心頭精血之一也此刻將連偃製造的夢境中的內容如實的反映回蒼冥的腦中。連帶著蒼冥也知道了所有事情,但又有點心酸,夢境中的木槿顯然是有記憶的,可是現實中的木槿卻一無所知。
此時的木槿幽幽轉醒,抹去腮邊淚水,想著夢境中的一切,難道自己真是是魔界之人,是自己所懼怕的魔物?木槿不相信這一切,可是夢中都是熟悉的人物,熟悉的建築,想著蒼冥離去的“決絕”,木槿止不住的再次淚流滿麵,看著沉睡中的室友,木槿再次躺下,鑽進被窩,腦中亂七八糟的閃過很多張容顏,記憶最深刻的還是蒼冥的眉眼,木槿捂住嘴無聲的哭泣,直到沉沉睡去。
翌日,木槿紅腫著眼睛醒來,讓室友幫忙帶了兩個生雞蛋,用宿舍的違禁物電熱壺煮了後敷了個眼睛,然後好了一些。
下課後卻被鄒霖堵在了教室裏,門裏穿著白襯衫係著蝴蝶結配棉絨格子裙校服的木槿看著門外手捧鮮花西裝革履的鄒霖,想要越過他去,但鄒霖並未給她這個機會,直接擋在門口,大聲喊道:“木槿,我喜歡你,我們交往吧!”
“我不喜歡你,也不會和你交往。讓開!”最後木槿的語調帶著絲絲嚴厲,用很不友善的目光看著鄒霖。然後伸手推開鄒霖走了出去。
“我不會放棄,直到追上你!”鄒霖抱著花束看著木槿的離去的倩影大聲宣布,然後聽到了周圍竊竊私語,厲眼環顧四周,“滾!”
四周的同學做鳥獸狀立刻四散開來。鄒霖撣了撣衣領處不存在的灰塵露出誌在必得的笑容。他剛剛好像看到了柳雲溪的女朋友,這是一個很好的資源應該好好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