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冥起身,月白錦袍上用碧色絲線繡著的翠竹就映入了站在樓梯口的木槿的眼,都沒注意他什麼時候換的衣服,難道是自己做飯那會?可是他穿這種長衫真是該死的好看,如若換了長發用玉冠束起的話就更加完美了。那是否就跟夢中的男子重合了?豈不是要了自己的命?
“有什麼話要對我講嗎?”蒼冥上樓站在木槿對麵,因為做飯脫掉了外套,所以便看著她那純色無任何裝飾的毛衣,輕聲詢問。
木槿機械的點點頭,跟著蒼冥來到他的書房,坐在了他的對麵。看著蒼冥微笑的臉,她募得清醒過來,自己怎麼可以對著蒼冥發呆,怎麼可以發花癡,此刻的木槿恨不得走出去,重新來一遍。
“想明白了?”蒼冥並沒有給她逃避的機會,而是直接開口詢問。
木槿緩緩的點點頭,非常的不好意思。而蒼冥顯然不覺得,繞過書桌,輕輕的吻向木槿的額頭,那力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木槿卻覺得蒼冥的唇炙如烈火,焚燒她的靈魂,好似她們就該是這樣的關係,好似這樣,她才找到了生命的意義。
木槿不知道的是,這一吻,便締結了契約,他們生生世世都將在一起,永不分離。
蒼冥看著木槿額頭的吻痕漸漸消失,終是放下了心,上次沒來得及做的事,這次終於補上了。
木槿坐在別墅前院的秋千上,靜謐的夜空一陣冷風吹過,木槿緊了緊身上的棉衣,然後搓了搓凍僵的臉。冬日的夜還是很冷的,坐在秋千上發了個呆,眨眼就天黑了。木槿起身回了自己慣住的房間,臉紅紅的換上蒼冥幫她準備的粉色棉質睡袍,臉紅紅的進入夢鄉。
“蒼冥神將,執起手中的‘嗜魂’,殺了她你還是神界第一戰將!”木槿順著聲音看到了坐在華麗寶座上的天帝,此刻的天帝一身明黃錦袍,上麵用彩絲繡著五彩祥雲,黑色巨龍在祥雲中若隱若現,威嚴無比。
順著天帝犀利的目光,木槿看到了一襲月白衣衫的蒼冥執劍站在兩軍陣前,而一臉痛苦的看著敵軍前方的女子,女子衣衫上麵金色的捆妖索將她綁得嚴嚴實實,淡粉色的羅裙已被磨破了好幾處,露出裏麵染血的白色褻衣,沾染著斑斑血跡的臉上已經看不清楚原來的容貌,發髻也已歪斜,不複之前的豔絕天下。可是蒼冥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名女子,那名已慢慢走進自己內心的女子。
時至今日,蒼冥才知那名叫“木槿”的女子早已深深的印在了自己心中,看著被幾個黑衣魔物壓製著跪在陣前的木槿,心中壓製不住的怒意,銀色發絲漸漸變色,淺綠一點一點變成墨綠,碧色雙瞳染上暴戾之色,就在他執劍之手指向那幾個魔物時,耳邊傳來木槿清雅的聲音,好似眼前這一切並沒有影響到她。
“神將,木槿此生無憾!”
因為她看見了蒼冥神將對她的愛,雖然他一直未說出口,可是木槿也覺得就是此刻這樣死去也值了,這樣才不會變成他的累贅。淡雅如墨的眸子滿滿都是對蒼冥的愛意。
蒼冥與她對視,然而她隻留給蒼冥一抹淺笑,蒼冥瞬間心如刀絞,手心的力量已支撐不起“嗜魂”,蒼冥以劍支撐自己全身的力量,轉頭看向己方人馬,充斥耳中的全是:
“殺了她!”
“殺了這個妖女!”
“為了神界,殺了她!”
最後,木槿飽含深情的看了蒼冥一眼,然後就被郢琛真人與魔尊羿華對決的餘波撕碎,而後魂飛魄散。
“不!”木槿從噩夢中驚醒,渾身冷汗岑岑,夢境太過真實,似身臨其境般,她甚至能夠感受到身體被撕裂的疼痛。
木槿雙手抱膝將頭埋在膝蓋上,眼淚止不住的留下來。一邊是剛剛確定愛著的女子,一邊是自己效力的神界,這種艱難的選擇讓蒼冥痛苦與糾結。那個場麵太過真實,木槿忍不住的想到,這會不會就是自己的前世,因為自己沒能與蒼冥在一起,所以上天安排他們今生相遇?
木槿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可是隱隱的她又擔心夢中之事會再次上演。她也不敢閉上眼睛休息,她怕再次做那些惡夢,太痛了。維持同一個動作,木槿半宿未曾休息。
一大清早,淩驚鴻就帶著葉誠出了現場,因五界規定,神界不得插手人界事務。即使是轉到靈偵科的案件,也必須先由其人類組員先行勘察,而他們實在沒有那個能力的時候才會換其他組員,而作為科長的蒼冥,隻有遇到連偃與羿華那樣級別的才能出手,否則就違反了五界和平條約,就會被神界直接召回接受懲罰,並且那樣的話其他組員就完全無用武之地了。
“被害人與凶手應該比較熟識,因為完全沒有打鬥掙紮的痕跡。”葉誠與淩驚鴻進了案發現場後直接給出這麼一句,看著特案組某些成員不服氣的神色,葉誠將手中的皮衣直接穿上,越過所有人直奔被害人的屍體旁,看了眼整潔明亮的客廳,再看看客廳的暗色真皮沙發上躺著的死者,除了麵色發青之外,沒有任何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