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零七年的夏天,鄒明的記憶慢慢回籠。那時候的他隻是鄒氏旗下一家公司的部門經理。首先想起的便是潔白床單上的那一抹血跡,想起那天他和幾個公司不是很重要的經理之類的人去喝酒,酒過三巡,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不光是度數太高的問題,他還覺得渾身上下都懶洋洋的,但唯有一個地方興致高昂,所以他起身告了罪說要去衛生間,那幾個人當時還攔了攔。

“鄒經理,這包房就有衛生間,您這是要去哪裏呢?”這是他在公司的死對頭,事事都要與他競爭的人,也經常在背後給他小鞋穿的公司的陸董事的兒子陸源,也被他父親扔到基層來鍛煉了,兩人的父親鬥了一輩子,兩人的兒子自然也是對頭,尤其鄒明還有個那麼不光彩的出身。

“我啊,”鄒明故意對著陸源打了個酒嗝,噴了他一臉酒氣,強作無事的道,“有點悶了,出去透透氣!”

陸源心中冷笑一聲,悶就對了。然後拉著他的胳膊死活不讓他出去,陸源給鄒明的酒中放了“媚眼如絲”,這種情藥,初期的反應不是很大,但是中藥之人還是能夠感受的到,但是能到發作起來,那才是真正的一發不可收拾。他已經買通服務生,給鄒明長期訂的包房中放了一個性感尤物,等到待會將他放到房間,然後自己就可以抓住他的把柄了。本身分公司的這個經理的位置是他的,但是誰讓鄒家老頭的股份比自己老爹的多一些,然後就被空降的鄒明搶了自己的位置,而後自己隻落得一個副經理的職位,自然是不甘心的。

陸源平日在公司就與鄒明不對付,明裏暗裏給他製造各種麻煩,就想著將他從經理的位置上趕下去,今日自然是不會放過他的。

鄒明向後退了一步,硬生生的將陸源的胳膊扯了下去,雖然語氣清晰的說道,“我去去就回!”但眼神明顯不那麼明亮了,一看就是藥效已經發作的模樣。

陸源自是不願但還是上前一步,將暗色西裝放到胳膊上,想要隨著鄒明一同出去,然後說了句,“大家隨意,我陪鄒經理去透透氣,今晚一切消費我買單!”

鄒明沒有說話,隻是沉默著往外走去,陸源打蛇隨棍上的也跟了上去。鄒明餘光微微掃了一眼,沒有說話,這個時候鄒明的腦袋反而清醒了,嘴角噙了一抹淡笑,不動聲色的歪歪扭扭朝前走去。

“鄒經理,你的房間在樓上,”看著鄒明行走的方向並不是電梯,陸源出聲提醒,然後就看到鄒明站在原地,不明所以的笑了一下。陸源估摸著他應該是藥效發作所以導致了腦袋不清楚,需要自己上前幫個忙。

陸源一時大意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跟著鄒明進了監控死角,隨著陸源的走進,鄒明將全身的力氣集中在右手之上,一記手刀狠狠的砍向陸源的肩頸處,看著他軟軟的倒在地上,鄒明才在角落坐了下來恢複一下體力。

待有了足夠站起來的體力,鄒明昏昏沉沉的繼續向前行去,然後懷中就多了個女人,至於女人長什麼模樣,他完全沒有概念,隻要不是陸源給自己安排的就行。而後他便強行帶了那女子去了二樓重新開了個房間,很顯然,在醉酒與情藥的雙重作用之下,鄒明明顯忘記了他差點將人家嬌滴滴的小女孩在衛生間裏辦了的事情,也忘了將人家打暈帶走的事實。

他隻知道那一晚因為藥效發作將身下那人要了一次又一次,折騰了將近一夜,翌日清晨卻是自己一人在床上,要不是床單上的血跡提醒著他昨夜的一切都是事實,他還以為自己做了個春夢呢。如今記憶中早已沒有了那個女子的張相,隻是那抹血跡一直提醒著他有一個他不知道名字的陌生女人因為陸源的圈套為他貢獻了第一次。

“是你?”記憶回籠,鄒明抬眼看了麵前的女人一眼,沒有時下誇張的妝容,小巧的瓜子臉上一雙大大的眼睛泛著委屈,粉嫩的櫻唇緊緊的抿著,穿的也是很廉價的套裝,一看就是生活在底層的人民,不知她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李莎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鄒明的嘴角忽然露出一抹邪肆的笑,他覺得他應該知道這個女人前來所謂何事了,生活窮困潦倒,忽而發現奪了自己初夜的男人還算事業有成,於是前來索要錢財,“叫什麼名字?”

“李莎,”李莎嘴唇繼續抿了抿,才接著道,“我想請鄒先生陪我去見一個人,然後再聽聽我的請求。”

這一刻的鄒明忽然來了興致,不知麵前的女人要讓自己去見誰,他甚至惡俗的想到,是不是她的父母有一方不行了,然後臨終前非要見見女兒的男朋友,這個女人無奈之下看到了自己,然後就找了過來,“見哪位?”

李莎低下頭不說話了,她不知道該怎樣開口,一個陌生人突然跑到他的麵前說,你有你一個六歲的患了白血病的女兒,她想,對方一定會將她當作瘋子一般趕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