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安娜穿了一襲紅裙,坐在那裏特顯突兀,和身穿黑色西裝的沈彥遲坐在一起,倒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郎才女貌,大概如此。
他們似乎在交談什麼,不過沈彥遲表情不太好,始終蹙著眉。
我看了看他們,又低頭看了看眼前的溏心蛋,突然間就沒了食欲。
於是決心不為自己找虐,遂抬頭對張宛嘉道,“我吃完了,謝謝你的午餐,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所以要先回公司了,你繼續慢用。”
張宛嘉聽了果斷露出一絲失望,“這麼快就走,那好吧,不過那天我真的很感激你。”
我對她輕輕一笑,不再多言,提起包走了。
回到公司,我的情緒還處於低壓之中,一聲不吭的從電梯出來,打算直接回辦公室,忽然,一道十分焦急的聲音叫住了我。
回頭一看,是行政辦公室吳姐,我對她印象比較深,了解到她是辦公室年紀最大的一個,經驗閱曆都很豐富,而她也正是我初次去找徐婷時,同樣也是她接待的我。能讓她表現得如此著急上火的,定然不是什麼小事情。
“怎麼了吳姐?”我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隻見吳姐一臉著急,直接走過來拉住我手臂,語氣帶著懇求,“陳總助,事出突然,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來找您,能不能麻煩您跟我走一趟?”
我皺起眉,人未動,“發生什麼事情了?”
吳姐頓了頓,隨即一臉諱莫如深的表情道,“徐特助今天來上班心情就不佳,我們都知道她的脾氣,一般都是躲著她來的,哪裏知道中午的時候,新來的兩個小女孩也不知道看眼色,在洗手間議論起徐特助起來,正好被徐特助抓到一個正著。現在徐特助大發脾氣,逮著她們在辦公室訓了個把小時,還說要開除她們。那兩個小姑娘都被她嚇哭了。”
“徐特助要開除她的屬下,好像我也不太方便管。”我看著吳姐,“公司也的確嚴格規定不能說人是非,她們沒什麼社會經驗,顯然是撞槍口上了,而徐特助以這一點開除她們,勉強是勉強了一點,但議論上司,要開除也不是完全沒理由。”
聞言,吳姐依舊苦著臉道,“我的陳總助啊,問題是那兩個女孩可是沈董事長親自安排進來的,好像是沈董故交的女兒,而徐特助說開除就開除,那豈不是直接打沈董事長的臉,所以能不能麻煩您再去勸一勸?”
見狀,我不由歎了一口氣,她徐婷敢動沈博華安排的人,要麼就是仗著沈彥遲撐腰,要麼就是根本不怕,能坐到這個位置,徐婷也不是一個蠢的人,而她本身就對我有成見,而我又為什麼要去管這件糟心事增加她對我的敵意。
不過好歹吳姐求助於我,完全坐視不理好像顯得我不講人情,於是我硬著頭皮應了下,“那行吧,我去勸勸,但我不保證她會聽我的。”
吳姐鬆了一口氣,忽然壓低聲音說道,“不瞞陳總助,徐婷那丫頭是我的姨侄女,之所以請您去勸一勸,是因為我不想看到她惹上頭的人生氣,她從小都很刻苦努力,坐到如今的位置也完全是靠自己,所以更加不能一時之氣毀了自己的工作。”
聞言,我總算是明白了。
看著吳姐忍不住由衷的說了一句,“有您這樣為她著想的姨媽,她真幸福。”
吳姐愣了愣,卻臉紅了起來,“陳總助說笑了。”
我衝她笑了笑,隨即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她們到底說了徐特助什麼?惹得她發這樣大的脾氣。”
“這……”吳姐一臉為難。
我表情變得嚴肅,“你別支支吾吾的,解鈴還須係鈴人,我什麼也不知道一股腦衝進去,除了把失態變得更嚴重,就沒什麼多餘的作用了。”
聞言,吳姐沉吟了一下,然後緩緩地說,“倒是也沒說什麼其他的,她們也不知道打哪兒聽來的,就說沈總寧願要一個二婚妻子,也放棄了安娜小姐,還說徐婷也是癡心妄想……”
我怔了怔。
吳姐看了眼我的臉色,也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而等我和吳姐一起來到徐婷的辦公室,還沒走近,就聽到抽抽搭搭的哭泣聲,以及徐婷十分不耐煩的嗬斥。
我與吳姐對視了一眼,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徐婷一臉怒意,看到我的一瞬,表情頓了頓,隨即就恢複了冷冰冰的樣子,她冷著聲音說道,“陳總助這個點不在吃飯卻來我這裏,是有何貴幹?”
她一開口,剛才還在哭哭啼啼的兩個女生同時轉頭看向我,目光驚詫。
我掃了她們一眼,卻沒什麼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