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隻是淡笑著,絲毫不生氣,而是不緊不慢的說道,“安總所言極是,遲到的人是我,那麼道歉的也應該是我,就是不知道我怎麼做才能夠讓安總消消氣?”
安源冷嗤了一聲,眸光看向我,意味不明的說道,“你真想道歉?”
“當然。”我莞爾笑著。
下一秒他伸手指向桌子上擺著的一瓶五糧液,眼神意味深長,“把它喝完,今天遲到的事一筆勾銷,我們續簽合同。”
徐婷的臉色隨即變得慘淡,然後朝我看了過來,眼神複雜。
氣氛有一瞬間的靜默。
安源一臉看好戲的神情端坐在那裏,桌上的其他人同樣也眼神戲虐的眼神穿梭在我的身上。
我臉上的笑容未變,語氣出奇的平靜,“安總這個主意確實很好,我也認為可行。”
說著目光一轉,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喝完這瓶酒,我們一筆勾銷,是這樣?”
安源的臉上依然保持著嘲諷的笑容,他聽了,點點頭,“我從不食言。”
“行,安總可要說話算話。”說完我走上前拿起桌上的一瓶酒,先是對安源涼薄的笑了笑,隨後對準瓶口準備一飲而盡。
安源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老狐狸,一瓶酒就算對一個常年喝酒的人來說也未必消化得了,何況我很少喝酒,根本沒什麼酒量,所以剛剛喝了幾口,喉嚨口就傳來火辣辣的刺激感。
然後猝不及防的嗆了幾口,咳嗽個不停。
徐婷在一旁看不過去,直接走過來奪過了我手裏的酒瓶,大有一種一起赴死的架勢對著安源說,“安總,我也是沈氏的員工,榮辱與共也是應該的,所以這瓶酒我也喝一半,也是我向您的賠罪。”
說完不等安源說話就仰起脖子喝了好幾口,瞬間她的臉變得通紅,她喘了好幾口氣,還要繼續喝,卻被我伸手攔住了。
我對她笑了笑,“這是我和安總之間的事情,沒理由把你牽連其中,你這是何必。”隨後我看了眼安源,然後道,“安總是個男子漢大丈夫,自然不會因為一些小事同女人計較,你這樣反倒是把安總陷於不義了。”
說著強行從她手裏拿過酒瓶,安源卻忽然開口了。
他沉沉的目光看向我,“陳曦,你這話可不對,你覺得我故意為難你也好,還是為了一些其他原因,都是成年人,有些話一定要說開了就沒意思了,而今天是你們找我合作,遲到的人也是你,你自己也甘願受罰,所以這瓶酒可不是我要你喝的,而是你主動喝的。”
聞言,我頓時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不過就隨口一說,安總這是忽然緊張起來做什麼?”
“還是安總一直都喜歡懷疑別人的用心?無論是不是真心都要懷疑?”
他一噎。
好半晌才富含深意的問我一句,“你什麼意思?”
我聳聳肩,故作不解,“我隻不過是消除別人眼中的誤會,所以澄清一下您才不會小氣到因為其他而刻意針對我啊。而且多行不義必自斃,我以為這個道理安總比我更明白。”
安源臉色一變。
我無聲的笑了笑,然後不顧徐婷阻止,重新拿起酒瓶這回是直接一飲而盡。
整瓶酒喝完以後,整個人都已經站不穩了,喉嚨裏燒的厲害,但是思路還能勉強保持清晰,我扯起嘴角對著安源輕輕一笑,“你看,我做到了,還希望安總也能守約才行。”
安源正要開口講話,門忽然就開了。
隻見門口正站著臉色無比難看的安娜。
她一臉痛心疾首的看著安源,語氣非常的失望,“爸,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聽,我不屑於這種方式贏別人,這根本對我來說就是一種侮辱,可你偏偏每次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