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笑妤見葉淮止來了,也不盯著葉煥挑馬了,走上前來,欠了欠身,道:“葉世子。”
其他幾人認出葉煥,紛紛行禮。
一眾行禮和被行禮的人中,傅晏清獨樹一幟,儼然一股清流,她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轉頭向葉煥走去,“你挑好了沒?一匹馬而已,至於挑這麼久?
幾人都是權力場上走過來的人,心思通透,並沒有問他為什麼沒去參加宴席,葉煥微笑著和其他人問候完,轉頭應付她,“就快了,著什麼急?萬一挑著性子烈的就難辦了。”
傅晏清小聲嘟囔了幾句,不說話了。
其他人看向葉淮止,有的擔憂,有的疑惑,有的幸災樂禍……眼下這種情況,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葉淮止和傅晏清兩人間的氣氛不正常。
葉淮止卻沒表現出什麼擔憂,倒不是他不擔憂,而是真的沒有。
傅晏清如果生氣或者鬧別扭,這會兒就不會這麼簡單地略過他、忽視他……以傅小姐那不依不饒的性子,她定會不讓他好過。
眼下這種情況,倒更像是她不知道怎麼麵對他、與他相處……
葉淮止想起兩人剛剛被賜婚那時,她也是這種狀態,起初他還擔心了許久,怕她是真的生氣了、後悔了,但當傅晏清越來越放得開、不講理時,葉世子知道,他錯了,錯的離譜……
思緒收回,葉淮止看著傅晏清故意疏離的背影,笑了笑。
還能怎麼相處?平常夫妻怎麼相處的,就怎麼相處唄。
葉煥本是自己想來馴馬,結果撞上了這兩個不怕死的大小姐,沒法放著不管,隻能委屈自己,暫時代替了養馬師的位置,為兩人挑兩匹溫馴一點的馬。
他讓飼馬人牽了兩匹馬出來,一黑一白,毛色極為漂亮。
葉淮止遠遠地看了一眼,沒發現有什麼不妥,也就沒多說。
傅晏清看了幾眼,以自己的經驗判定了一下,確實是兩匹較溫馴的馬。
她看了眼同樣在觀察馬的遲笑妤,問道:“遲小姐想要哪一匹?”
遲笑妤伸手在兩匹馬身上摸了摸,聞言,回頭看她,道:“傅小姐先選吧,我都可以。”
傅晏清懶得跟她在這種沒意義的話題上多做口舌,順手牽了身旁的黑馬,“行,我就要這匹了。”
遲笑妤便牽了離她較近的那匹白馬。
跟著葉淮止來的人中,有一人看到這副情景,好奇地問了,“傅小姐和遲小姐這是要比試?”
遲笑妤微笑回答:“是的,左右無聊,我與傅小姐便商議了這場比試,大家既然來了,那就幫忙做個見證吧。”
那人回答:“好說好說,不過遲小姐,傅小姐的武功我等都是有目共睹的,您……”
遲笑妤看了眼人群中的葉淮止,笑道:“武功是武功,馬術是馬術,兩者怎能相提並論呢?”
那人有些尷尬,“哈哈……也是。”
傅晏清正給馬順毛,聽此,看了遲笑妤一眼,沒說什麼。
有的人八巧玲瓏,察言觀色,也有的人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比試的人既是傅晏清和遲笑妤,怎麼看,葉淮止都不能置身事外。
於是,有不怕死的問了:“葉世子,依您看,兩位小姐誰會更勝一籌呢?”
這話問的並不小聲,在場的人都聽到了,傅晏清和遲笑妤同時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看向葉淮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