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清有些不敢看他,便轉過了頭,看向車內燒著的爐火,道:“你自己看吧。”
葉淮止沒有動,而是鄭重地問了一句:“你真的願意讓我看嗎?”
他這句話沒有半點打趣的意味在其中,傅晏清聽得出來,他是在認真的征求自己的意見。
傅晏清想起自己之前瞞他的那些事,有些難堪,“……讓你看就看,哪來那麼多廢話。”
葉淮止輕輕地笑了,低緩有力的笑聲傳到傅晏清的耳朵裏,讓她有些忘乎所以。
她愣愣地看向葉淮止,卻見那如清風皓月般的少年郎微揚著唇,抬手從她手心裏取出了那個紙團。
她很少用“少年郎”這個詞來形容葉淮止,因為他給人的感覺一直是沉穩從容的,從不曾有過少年人的大膽無畏。
葉淮止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經過步步鋪墊、精心算計的。
然而他今天隻因為傅晏清對他稍稍露出了一點她身後的世界,他就開心到有了少年人的意氣風發,把他從不為人所見的一麵袒露出來。
傅晏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隻能沉默地看著葉淮止拿走那個紙團,慢慢地打開它。
葉淮止在看到紙上的那兩個字時,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轉眼間便皺起了眉。
他看向傅晏清道:“這封信是誰給你的,你可有眉目?”
傅晏清一時沒從他的轉變中回過神來,還在愣愣地看著他。
葉淮止見此,奇怪地看著她,好看的眉梢更加凸起,“傅晏清?”
傅晏清一震,回過神來,冷靜地看著他,仿佛自己從未失態一樣。
葉淮止隻好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對於這封信的來曆,你有沒有想法?”
給葉淮止看信已經是她能做出最大的讓步了,再進一步肯定是不行的了,而且她已經能確定這封信不是來自留觴閣十三之手,說不說留觴閣意義不大。
傅晏清搖了搖頭,“不知道。”
葉淮止看了她一眼,沒有追問。
傅晏清心裏有些過不去,又心虛地偏開了頭。
葉淮止沉思片刻,低聲開口道:“這上麵說的懷陵,是皇室陵墓,也是……你當初被我帶回來前所在的那個陵墓。”
提起往事,兩人都有一些不自在。
傅晏清看著有些尷尬的葉淮止,剛剛那陣心虛蕩然無存,她故作深沉地點了點頭,“是那裏啊……嘖,那可不是一個好地方。”
葉淮止:“……”
敢說皇陵不是好地方的,也隻有眼前這一個人了吧?
葉淮止無奈地看著她,沒打算給她翻舊賬的機會,“不管是誰,他既然提到的是這個地方,我們就要找個時間過去看看。”
傅晏清一攤手,“可是我們現在也沒有時間過去啊……話說,這懷陵在哪?我上次暈過去了,什麼也不知道。”
葉淮止:“……沒事,你沒失憶之前一定知道懷陵在哪。”
傅晏清:“……”
這個人要不要這麼小氣!
葉淮止完全不在意自己已經被徹底“清化”了的言辭,正了正神色,繼續道:“短時間內,我們想過去是不可能的,這樣,我派幾個人過去看看,一旦有情況,我會馬上告訴你。”
她聯係不上留觴閣,現在也隻有這個辦法了,“行,那這件事就先放一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