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清看著那群侍女略顯慌亂的背影,不在意地笑笑,“嘖嘖,看看我發現什麼了……”
她撿起那粒在陽光下散發著五彩光芒的小珠子,嘴角咧開。
葉淮止和秦放聊完後,從側屋裏出來時,就看見傅晏清背對著他們,已經自發地坐在了木椅上,低著頭把玩著什麼東西。
葉淮止以為她還在拿著那柄小金扇招搖過市,心中無奈的同時,又油然而生一股暖意。
這次的禮物那麼喜歡嗎?看來總算是送對一次了……
等他打著腹稿、從她背後走到她麵前,看見她手裏那顆平平無奇的小珠子時,葉世子覺得他受到了莫大的歧視。
瞬間冷下臉來,葉淮止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你在做什麼?這又是打哪來的?”
傅晏清聽見聲音,一怔,抬頭看他,眼裏有藏不住的喜意。
她像是獻寶一樣,把那顆珍珠送到葉淮止麵前,“噓,小聲點,你看這是什麼。”
葉淮止平靜地瞟了一眼那顆珍珠,淡道:“一顆普通的珠子而已,就你把它當個寶。”
話語間,不知不覺地夾雜了一些其他的意味。
那顯然是一顆不可多得的粉珠,可是在葉世子眼裏,與他那柄用料精細的小金扇相比,可不就成了一顆平平無奇的珠子。
傅晏清正在欣喜中,並未察覺,湊上前俯在他耳旁小聲說了幾句話。
葉淮止一開始還因為她的突然靠近而有些無所適從,但當聽到她的話後,那些無所適從眨眼間消散,他挑了挑眉,直視著她,“所言為真?”
傅晏清衝他哼了一聲,“我騙你做甚?”
葉淮止還想再說,傅晏清卻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袖,擠了擠眼睛。
葉淮止一頓,抬眼看見秦放已經從側屋內走了出來,他適時地閉了嘴,看向秦放道:“好些了?”
秦放看著與葉淮止靠的極近、還拉著他袖子的傅晏清,有些不自在地道:“好……好了。”
葉淮止淡淡地“嗯”了一聲,沒了下文。
秦放也是個懂得看人臉色的,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他肯定不能繼續留在這裏打擾人家了,於是他很快地向兩人行禮告退,雖然他不是很明白,為什麼這明明是北涼府的議事堂,他還要給兩個不相幹的人騰地。
見秦放走了,傅晏清放開了葉淮止的袖子,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這件事先別往外說,免得驚擾了他們,我們在找找看,爭取把他們一舉拿下,以免日後留下隱患。”
葉淮止點了點頭,默許。
傅晏清見他同意,低下頭在自己身上拽下一個小香囊,解開口子,把那顆珍珠放進去後,又把香囊口封好,塞到葉淮止手裏,“這麼重要的東西還是放你這,我毛手毛腳的,萬一丟了就慘了。”
葉淮止好笑地看著手中那個白色繡花的香囊,這還是他給傅晏清配的養氣平心的香料,一如他本人,不張揚,卻回味悠長,現如今又被她以這樣的理由塞了回來,他有七分的把握,傅小姐這是嫌棄佩香囊太麻煩,尋著一個機會就給他還了回來。
她已經這樣說了,葉淮止不拿也沒有道理,遂收了香囊放入懷裏,看著她笑道:“既然不喜歡這個,改天我再做個合你意的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