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失業了,我也成了傻逼,商場洗車得到的報酬,全是百元假幣。我氣衝衝找他們吵了一架,結果最後還是被轟出來。
快沒錢了,再不找到工作,我就要餓死在這個城市裏。
路過一個夜總會,‘樂潮’招聘保安,高中學曆以上,要求身高一米七五以上,身體健壯,形象良好。我進去了。
和我競爭的還有幾個大漢,但幸運的是我的學曆和體格長相幫助了我,堂堂大學畢業生應聘保安,最後居然還是靠刷臉才能勝出,他媽什麼世道。
但這份工作較自由,想走也可隨時走,而且工資不低。每晚十點到淩晨兩點不斷地在場內巡視,發現客人有衝突和有人鬧事就去製止,若小姐和客人起了衝突,我們也要幫忙擺平。
我長得還不錯,這裏的小姐老喜歡拿我開玩笑,講些葷段子。麵對這種情況,我一向是笑笑就過了,不是看不起她們,最近王瑾搞得我都不敢接近女人了。
除了看場,偶爾來了興趣,我也會下場跳一段舞,在勁爆的音樂中,瘋狂的扭動著身體。這天我又忍不住,下去跳了一段。
跳得正開心,有同事遞給我一張小紙片,上麵寫著一行娟繡的字:舞跳得很好,能否賞臉到包廂一聚?欣賞你的美女。
在“樂潮”進包廂的人都是有錢人,最低消費兩千八,那隻是包間的費用,喝酒點單另算。欣賞我的美女?嗬嗬,真搞笑,我看著這張紙片笑了笑,扔掉了。
小姐們驚詫的看著我:“楊銳!有美女請過去為何不去?”
“我的一個月工資就是請你到包廂用最低消費都不夠,我不敢去。”
小姐們都無奈的笑笑。
我坐在前台,跟服務員要了一瓶二鍋頭,服務員笑嘻嘻的說道:“喂!二鍋頭那麼烈,不如我調杯酒給你!”
“哼!雞尾酒哪裏有二鍋頭爽,我就要二鍋頭!?”
我悶著喝半瓶二鍋頭,都說酒入愁腸愁更愁,我是越喝越傻……看著夜總會裏的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落寞的笑容,那真的是笑容嗎?
一個在吧台左側的美女深深吸引了我,其實看不見她的臉,她的長發遮住了臉,不過她吸引我的是她脖子上金光閃閃的項鏈,她付錢的時候,從普拉達包裏掏出錢包,錢包裏琳琅滿目的銀行卡,還有一疊紅紅的人民幣。
真不公平,她一個晚上的開銷,起碼能讓我過半年的。
一張紙條塞到我跟前來,我愣了一下,一隻芊芊玉手,白淨柔滑,我看過去,一位美麗的女人,美麗得神聖不可侵犯的女人,黑發束在高高的衣領中,多情妖冶的杏眼,精致的五官極和諧的恰到好處。
淡紅色閃光唇膏的嘴唇,嘴唇上的小晶片閃閃發亮,再襯上白玉般無暇的皮膚……她的美,是一種聖潔的美。我一陣旋暈,急忙退後幾步,低著頭不敢看她。
“你叫楊銳?”她的聲音動聽而又有磁性。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我回答道。
“嗬~~……能不能陪我喝杯酒?”
“對不起美女,我在上著班。”
“那好,那我跟你們的領班說。”
她真的跟領班說了,領班過來對我說道:“楊銳,過去陪陪這位客人。”
“領班,我一個保安,也陪客人,不是搶了他們的生意?”我口中的他們,就是專門夜總會裏專門吃軟飯傍富婆的那幫小白臉。
“楊銳!你秀逗了!像這種客人,非富即貴!在我們這裏消費,一高興起來,消費可是一萬一萬的給!”
我怔住……一萬一萬的給?真的假的?我什麼都能抵擋得住,除了錢。
她在包廂那,我敲門的時候,服務員開門給我,偌大的房間,隻有她一個人,她正坐在沙發上,食指和拇指捏住盛著紅葡萄酒的高腳杯,對我笑了笑,假如她是個輕蔑或者是盛氣淩人的笑容,我馬上轉身就走,不過她這個笑容卻是很真誠。
“請問,我能為你做些什麼?”我鎮靜地問道。
“你來了,過來這!”明眸皓齒,巧笑嫣然。
我局促不安的搓著手,坐到沙發的角落邊。她撲哧笑笑:“過來一點嘛。”
我挪了挪,她一站起來,坐到我旁邊,挨著我,我急忙挪開一點。她不會把我當成那幫小白臉吧。
“服務員,你去幫我們調兩杯雞尾酒。”她對著門後的服務員說道。
“能不能,脫掉帽子?”她幽雅的問道。
“哦,好。”我還是抑製不住我內心的緊張和惶恐。
“你居然是大學生?”說著,她的頭轉向了我,一雙杏眼中滿是疑惑和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