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我又不是她的直係下屬,平日辦公也沒有與她相交過,我不知如何評價。”我低著頭,害怕王華山看穿我的心。
“真沒有相交?那麼,那晚你送王瑾回家,你怎麼解釋?”王華山逼視著我。
那晚我還是在‘樂潮’做保安,我送王瑾回家,完全是善心之舉,這點我倒沒有心虛的地方:“王總,當時我是夜總會的保安,王經理恰好喝醉,我就不忍心見她倒在前台那兒,而且,領班也趕著我去扶喝醉的客人出來。我怕她回家路上遭遇不測,就送了她回來。”
王華山用咳嗽打斷我的話,緩緩問道:“楊銳,我可是聽說,你一向與王瑾不和的,你還未被辭退時,她也時常在我跟前說要把你強行辭退。我還勸她說公司裏有公司的製度,員工沒犯錯就不能耍領導架子隨意辭掉的。後來你出了那事,王瑾立馬辭掉你。難道你不恨嗎?”
搞得我一頭霧水,王華山是想套我和王瑾之間的那夜情嗎?還是另有所謀?
“隻不過送她回家罷了,在夜總會見喝醉的女人多了,送的並不是隻有王瑾一人。”我說謊了。
“聽說你現在和王瑾可是鬧得水火不容,甚至鬧到醫院裏去了?”莫不是我把錢還給了王瑾,王瑾更加憤懣?然後打電話給王華山讓王華山幫忙收拾我?
“王總……是,是的。”
“那時我叫你重新回來倉庫任職,你做保安,一個月不過兩千塊錢,我給你這麼高薪水。你還推三阻四,讓王經理親自道歉,其中緣由,是害怕王經理給你小鞋穿吧?還是心中還有之前被她掃地出門的餘恨?”
“是的。”我靠在椅子上,看他到底想說什麼。
王華山把服務員叫過來:“隨便給我們上幾個菜!”
王華山又敬煙給我,我還是沒敢拿。“沒事沒事,抽吧!”我幫他點上了煙,然後給自己點上。
“楊銳,這人啊,事業做得越大,安全感就越沒有,身邊的人就越沒有可信的。難啊……”王華山吐著煙霧一臉鬱鬱。
“王總,你是說,倉庫八十萬貨物的那件事吧?”慢慢的我聽出了一絲端倪,王華山找我談事情,既然不是談王瑾,那當然就是工作的事情。
“楊銳,你進去倉庫這麼多天,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尋常的?”
我搖搖頭,本來我打算告訴他我被送往醫院時,我和阿信不在倉庫,黃建仁偷雞摸狗的弄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可是如果說出來,他肯定要怒,阿信就算是失職了!
“這幾年來,我把銷售市場開發這塊,都放心給了他們這邊去做,但是這銷售部的人,非但沒有感恩之心,還想圖謀不軌啊!這八十萬的貨,警察沒有查出來是誰做的,可我懷疑,就是銷售部門的人做的!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八十萬的貨,有多少?才幾十箱東西,他們的目標可遠遠不止這八十萬,假如那晚沒有意外,估計整個倉庫都要搬空的!這區區八十萬,也入不了我眼,但是如果整個倉庫都搬空的話,那這麻煩,有夠大的!”王華山掐滅煙頭,給我倒酒。“來來,先喝一杯!”
我急忙捂著杯子致敬,疑惑問道:“王總,如果把整個倉庫搬空,這工程那麼巨大,他們這些小偷敢嗎?”
“這年頭,隻要有油水撈,管你小到針線,大到古董文物,有什麼不敢偷的?你聽說過嗎,有人專偷價值百萬元以上的高檔跑車,裝上加長貨車後轉移,就連這大件贓物都可以輕鬆散掉,我們那些,又有什麼難的?警察介入調查,竟然一點線索都沒有,你說這不是內部人做的還能有誰做的?”
“王總,我也很奇怪,雖然公司大院裏裝的攝像頭不多,可怎麼也沒拍到一丁點的有用東西呢?”
“哼!攝像頭,我派人去研究過了,那些攝像頭正好留出來一道死角,那幫作案的家夥正是很順的從攝像頭光顧不到的死角進出的。這個問題更是說明公司有內鬼!”
這點我倒是不知道,不過我也是一直懷疑莫賤人和黃建仁那些老妖的。
“我懷疑,幕後主使就是王瑾!”王華山小聲的認真說道。
王瑾?她會嗎?說真的我和王瑾糾葛雖久,可我一點也不了解她,隻知她的想法與我們現實中的人格格不入、特立獨行:“王總,我……我聽公司裏的人說,她是你的……”
“恩,對的。所以我也不太相信是王瑾做的,可是很多矛頭都指向她一個人。”
“什麼證據?”
“在那件事上沒有任何證據。可是從我和她平時相處的一些不平常表現中,我可以看出一些不同的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