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予安注視著那張截圖,有些恍惚看向廚房,許言誠正在幫她洗剛剛喝水的玻璃杯,俊秀的男人挽起襯衫的袖子,如玉的手指看上去比那透明的玻璃杯更加惹眼。

這麼多年,她到底是為了什麼在折磨自己?

莊予安想不明白。

“恭喜。”莊予安在對話框上打了兩個字發送出去,然後拍了拍臉把自己那喪氣的表情收了回去,問道:“學長,我去收拾一下,我們過會去吃川菜怎麼樣?”

快速收拾好,莊予安便和秦聖哲出門了。

兩人也沒去太遠的地方,莊予安小區外麵便有一家很好吃的私房川菜館,之前莊予安心情不好的時候總喜歡來這裏大吃一頓。

現在已經過了飯點,店裏的人並不怎麼多,所以莊予安也沒要包廂,兩人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就坐下了。

等著上菜的時候,莊予安盯著桌上的水杯發呆,不管怎麼在心裏勸自己,她都想不明白自己這幾年和秦聖哲到底算什麼。

陳娉婷回來不到半個月,兩個人就如膠似漆一起逛街逛商場,之前他們在一起那麼多年,這些事情隻要她提,秦聖哲就會直接拒絕。

比起來對陳娉婷的照顧和包容,她和秦聖哲之間就像隻是住在一起偶爾會發上關係的陌生人一樣。

越是對比,差距便越多。

可即便是這樣,她卻怎麼都沒有辦法直接死心,明明已經斷了關係,隻要秦聖哲有一點的親密,她就像是一個幾天沒吃飯的瘋狗一樣跟上去,狼狽又可憐。

“安安?”許言誠說了好幾句話之後才發現莊予安一直在發呆,臉上沒有表情卻看的他莫名心疼。

“在想什麼呀?”許言誠軟了聲音問道,即便知道莊予安心中沒有他,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心疼這個小姑娘。

“沒有,不好意思學長,你剛剛在說什麼?”莊予安回過神,有些歉疚的看了一眼許言誠,明明是她提出來吃飯,可走神的也是她。

莊予安覺得實在是太累了,明明什麼事都沒做,她卻覺得身心俱疲連飯都不想吃了。

許言誠無奈的敲了下她的額頭,歎了口氣:“我不是剛剛才說過嗎,你不用跟我道歉。”

莊予安怔怔的摸了摸被輕輕敲了一下的額頭,想笑卻怎麼都沒辦法笑出來。

她這個樣子實在是太讓人心疼了,許言誠沒忍住走過去將人攬在懷裏,安慰道:“沒關係的,在我這裏安安不想笑就不用笑,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表達最真實的情緒。

你也不要覺得對我有歉意,喜歡你是我的事情對不對?在學長麵前,安安永遠都可以做自己,不用帶著麵具難過也要裝作開心。”

他想說的其實有更多,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將麵前這個蒼白瘦弱的小姑娘抱在懷裏的時候,許言誠卻覺得自己的口舌想被上了枷鎖。

隻能說出笨拙的,不連貫的安慰。

莊予安捏著許言誠的衣角有些茫然,她覺得鼻頭酸澀可卻哭不出來,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體會到這麼單純的,隻希望她開心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