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該怎麼辦?”三井直人慌道。
“靜觀其變。”鍾文秀說。
“沒時間了,死去的祖先而已,並不是什麼神聖不可侵犯的存在。”三井吉藏大吼一聲,“給我用槍和刀,一起衝上去!”
“不要!”
鍾文秀心裏一急,本來現在的局勢就很糟糕,如果真的讓這些人衝上去,誰知道會不會引發什麼其他不可預測的後果……他立刻上前阻攔道。
“滾開!”
三井吉藏一把將他推開,“小子,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
鍾文秀被他用力一推,蹬蹬蹬後退兩步,臉色蒼白地靠在柱子上。三井直人見狀憤怒道:“父親,你怎麼能這樣!”
“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三井吉藏冷冷道,“沒眼力的東西,給我退到旁邊,好好看著!”隨即,他轉身看向一旁的三井拓海,“去把人召集起來,不用顧忌,把那家夥碾碎!”
“是,家主大人!”
三井拓海此刻似乎恢複了冷靜,恭敬地彎腰道。
家主的出現似乎穩定了人心,很快,會客廳內留下的保鏢和傭人就聚集起來,為首的幾名人高馬大的穿著黑色西服套裝的三井家族保鏢,拉開衣服,掏出黑色的手槍,剩餘的人拿起了甩棍和餐刀等等武器,集合在一起。
氣勢洶洶。
鍾文秀靠在一邊的柱子旁,冷靜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趁著旁邊人不注意,他將右邊桌上的油燈也拿了過來,放在身邊。
雖然他猜測的規律不一定準確,而三井家主的決定也許才是正確的,但以防萬一,他還是決定保守一些。
看著三井家族的龐大的勢力,他忍不住砸了咂嘴。
他知道,在日島,核心的統治階級和力量都凝聚在以家族為代表的血脈團體中。像是三井家族這種龐然大物,下屬的產業眾多,家境豐厚,和眾多的黑幫都有聯係。因此他們的保鏢有槍和刀也不算奇怪。
門口的老人依舊站在原地,冷冷地注視著會客廳內。
那雙冷漠的暗青色眼眸,滴溜溜打轉,仿佛在思考應該先殺死哪一隻獵物。相對於老人的安靜,會客廳的油燈倒是一盞盞熄滅,死去的人越來越多。
“啊!秀子!”
一位穿著傭人服飾的中年女人悲哀地尖叫一聲,抱住了身旁緩緩倒下的穿著和服的年輕女孩,她七竅流血,雙眼掙大,瞳孔漆黑,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
“沒有時間了!給我衝!”
三井吉藏見狀,大聲喊道。
“不管他是所謂的祖先,還是什麼鬼魂,隻要殺死了我們家族的人,就是我們的敵人!就算是鬼神降臨,我們也能把它碾碎!”
三井拓海高呼一聲,舉起手槍,對準門口的老人。
“砰!”
槍聲響起,門口的“三井信彥”胸部出現一個血洞,但傷口中並沒有鮮血流出,那沾滿鮮血的和服詭異地蠕動著,仿佛那不是人體,而是一團凝聚的影子。
“有效果!給我上!”
客廳內那股不安的氛圍頓時一掃而空。
“殺!”
舉著刀槍棍棒的三井家族保鏢頓時一擁而上,槍聲不斷響起,門口的“老人”身上不斷出現血洞,就連額頭上也中了槍。
但“老人”並沒有被打倒,而是向後退了一步。
詭異的是,僅僅退了一步,老人就消失在身後的黑暗中。
仿佛他的身後有一攤湖水,退了一步就掉進漆黑的湖水中一般。
“他消失了!”
三井吉藏捏緊拳頭,“幹得好!殺出去!”
“等等,別出去!”鍾文秀驚呼一聲。
但那些殺紅眼的保鏢和傭人根本不聽他的話,一個接一個地衝出大門,消失在門口的黑暗中。令人心驚的是,他們剛剛衝出大門一步,就消失在門外的黑暗中——腳步聲、呼吸聲、喊叫聲,還有槍聲……全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