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文秀死死盯著身上的油燈。
他拚命讓自己的大腦運轉起來。
“如果說,是祭祀儀式導致了這樣的變化,那一切的根源就在於祭祀儀式,但是儀式已經發生,不可挽回,恐怖的後果已經發生,現在要想的,是如何逃離這個地方……那位老人說過,隻有與它們相同性質的力量,才能對付它們——不管對麵是什麼東西,妖魔還是鬼神,隻有以毒攻毒才行。”
他盡量讓自己的注意力從身上的油燈上轉移開。
“如果要尋找這樣的力量,那麼墓地是最有可能找到線索的地方。如果三井家族的那位祖先,叫什麼來著,哦,對了,是叫三井信彥……三井信彥,對了,他的墓碑應該也在這裏!”
想到這裏,鍾文秀立刻掃視一圈,尋找著三井信彥的墓碑。
這時候,打開縫隙的棺木已經掀開了一半。
一位和服被侵蝕成墨綠色的老人,連頭顱都被腐蝕掉了一半,顫顫巍巍地坐起來,將冰冷的目光投向鍾文秀。
“找到了!”
鍾文秀一眼就看到,在那位老人墓碑的後麵,大約五米外的一座墓碑上,就寫著三井信彥的字樣。
他眯起眼睛,立刻衝過去。
“對不住了,前輩!”
同時,他舉起手裏的火炬,將火炬扔向了剛剛坐起來一半的屍體。
“轟!”
熾熱的火焰轉眼間吞噬了老人。
“啊!!!”
一聲淒厲的嘶吼從棺木裏傳來,鍾文秀一腳踢過去,將棺材蓋重新合上。
“砰!”
沉重的棺材再次合攏。
“火焰對它們果然有用,但是我隻剩下一根火炬了。”
鍾文秀靈活地繞過這具棺木,衝到了三井信彥的墓碑前。
他的餘光已經看到,其他的棺木,也正在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動,那些塵封不知道多少年的棺木,此刻居然也像是活了過來一般。
“該死的,三井家族竟然還保留著土葬的習俗。”
鍾文秀咬咬牙,他注意到,自己腰部纏繞的一圈油燈已經全部熄滅了。
他身上帶著的油燈,也熄滅了三分之一。
“可惡……沒有時間了。”
這時那種陰冷的氣息,已經將他完全環繞起來。墓園外的世界,已經變得幽深黑暗,到處都是陰冷的氣息,天空上沒有一顆星星,隻有一輪血紅的月亮。
鍾文秀迅速打量著三井信彥的墓碑,瀏覽上麵的墓誌銘。
“原來三井信彥是三井家族的最後一位武士,他的陪葬品應該也是最豐厚的。而且,他生前接受過忍者的培訓,擅長在黑暗中殺戮敵人,因此最討厭光明。”
鍾文秀眼睛一亮,隨即看向墓碑後方。
果然,那裏的土地也露出一個大坑,裏麵的棺木已經揭開了蓋子,裏麵空無一人!
“三井信彥就是從這裏跑出去的!”
鍾文秀全身一震,“看來我找對了地方!”
但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一股陰冷的寒風從背後吹來。
整個墓園的氣溫瞬間下降到零攝氏度,恐怖的低溫幾乎要將他的手也凍僵。
雞皮疙瘩從手臂上升起,向全身蔓延。
鍾文秀緩緩地回頭。
踩著木屐的老人,正站在墓園入口。
一雙冰冷的眸子,死死盯著他。
“三井信彥!!!”
……
另一邊,三井直人看著突然消失的老人,忍不住扭頭看向會客廳。
“是文秀救了我們嗎?”
“他果然是對的!”
他的身後,已經躺著幾具毫無生息的屍體。
就在老人走向他們的過程中,又有人不斷死亡。
但不知為何,剛才“三井信彥”突然扭頭,看向了另一個方向,隨即就後退了一步,消失在他們眼前。
“趁這個機會,我們趕緊想辦法逃!”
三井吉藏恐懼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