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急令(1 / 3)

京城皇宮,天子陛下在宣政殿內來回踱著步子,眉頭緊鎖,劉繼在一旁跪伏在地上,大氣一聲都不敢出,中書侍郎站在一旁躬身侍侯著。

“劉繼,你來說說,為什麼這封信函會從你府中截獲?”天子陛下把手中的一封無字信封摔在劉繼臉上,冷冷的看著他。

那夜黑衣人將書信送出去之前,陳俊逸早已奉命派人在外守著,而這封書信便是從那黑衣人手中截獲。隻是此信表麵看去沒有任何字跡和內容,讓人即便拆開也無法知道裏麵寫了什麼。

但是劉繼終究還是小看了陛下手底下的能人異士,那信封中的內容早已被禦醫用特製藥水還原顯現。

劉繼一看那隻信封,心裏咯噔一聲,臉色瞬間慘白一片。趕緊撿起那封書信拆開來看,見裏麵完好的放著幾張沒有字跡的白紙,悄悄鬆了口氣,隨即老淚縱橫抬頭望向天子,連連解釋稱:“陛下,這封書信臣也不知啊,定是有人要加害臣,故意叫人假扮黑衣人拿了封無字書信來蒙騙陛下,還請陛下明察。”

天子見他這般嘴硬,譏笑一聲,說:“哦?你的意思是陳俊逸有意加害你咯?”龍目盯著他,話裏說不盡的寒意。

“陛下明鑒,這一定是有人要加害微臣。你看這書信沒有任何字跡,根本不足以說明是臣府內的物件。”劉繼苦苦的辯解著,生怕被看出什麼紕漏。

“那你再來看看這個。”天子陛下沒有回應他的哭求,而是又將幾張一樣的書信狠狠扔在了劉繼臉上。“你可認得這字跡?”

劉繼忙著撿起地上散落的信件,定睛細看,眼睛驟然睜大,渾身劇烈顫抖著。那正是他當時親筆寫的密信,心裏死灰一片,嘴裏不停的念叨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不會的,不會的。”

天子陛下見他那般模樣,再也無法按捺住心中的怒火,一腳將他踹翻在地,怒吼道:“劉繼啊劉繼,你可知道這是要誅滅九族的大罪!朕一向對你不薄,你就是這麼勾結噶爾氏族覬覦朕的江山的嗎?啊?”

劉繼仿佛失了魂魄一般雙目無神,呆呆的望著手裏的信件,任憑打罵。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密信中的內容居然能夠被他人識破,更萬萬想不到天子早已對他起了疑心。自己從頭至尾都隻是一隻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的螞蚱,自己盤算了一輩子,到頭來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了。

“來人呐,給我把他壓入天牢。”天子命人將他像一條死魚一般拖了下去。說罷又看向中書侍郎,叫貼身太監研墨寫了密詔,蓋了玉璽。交於他,囑咐道:“你親自去把這密詔交於岷州節度使賀元慶,陪他們玩了這麼久,是時候該結束這場鬧劇啦。”

陳俊逸隨即帶了一隊人馬快馬加鞭連夜換馬一路趕赴岷州西南城。

岷州城外,西南界車之國邊境城中,林勇正操練著軍隊,賀元慶站在城樓上俯看著密密麻麻的大軍,同副將說道:“看來土番要按捺不住了。”

“是啊!據探子來報,那候向天營中多了一名武藝高超兵法也十分精通的小輩,前些日子接連退敵數次。”副將嗬嗬笑著誇讚了一番,眼中精芒閃爍,似乎對這名後輩很是感興趣。

賀元慶笑了笑,眼中也滿是欣喜,說:“後輩高才是我大唐之福呐,改日若是有機會咱們可得好好見一見這位小兄弟。”

岷州西北邊界處,候向天與陳峰、孝清商討之後,決定由陳峰前往賀元慶駐軍處請兵助戰。

殷飛接連三天探報,那番軍雖然有了些細微變化,卻遲遲未出兵攻伐,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陳峰騎了陛下禦賜的黑馬,一路抄小道從向南一路趕去。如果事情真如孝清所料,隻怕那番軍按兵不動的背後將是一場狂風驟雨在等待著他們,而現在兵營內剩下的兵士已經不足五萬,如果敵軍真的二十萬大軍攻打而來,若沒有地利隻怕片刻都抵擋不住。

孝清與候向天送他出了兵營,如今父親生死不明,敵軍又蠢蠢欲動,孝清預感此次遠赴邊關不會太平了。

陳峰走後的第二天夜裏,孝清正擦拭著驚鴻,候向天飲了一碗熱湯,忽然外麵傳來探子急報:“報告將軍,敵軍來襲,敵軍來襲。”

“現在到何處?”候向天趕忙戴好頭盔,挎了佩刀忙問。

“敵軍剛到山頭。”探子趕忙回稟。

候向天眼中厲色一閃,大步跨出營外,喊來各部將下令道:“快快整兵列隊,隨我出兵迎戰。”

孝清緊跟著他出了兵營,朝遠處山頭望去,有大片火光已經越過了山頭直逼唐軍兵營而來。心中暗驚:看來敵軍此時來犯是算準了的,我軍接連數日未見敵軍來犯,軍心已經有些鬆懈,掐好時機在夜裏無防備之際突然發難。

候向天騎上戰馬,孝清緊隨其後一同朝戰前趕去。可他心裏卻是萬分著急,這幾日我軍夜防加強,導致現如今大半兵士精神疲乏,眼下連夜作戰定是要吃大虧的。

陣前,敵軍從山坡上直衝而下,隻是下山坡形陡峭,敵軍衝到一半便放緩了步子,候向天命令弓箭引火放箭,數道火光衝天而起,瞬間照亮了前方敵軍。

候向天看清敵軍數量竟隻有七八萬,他很清楚敵軍足足有二十萬精兵在山後駐紮,可今夜卻隻派了這些。

敵軍領頭的依舊是噶爾金刀,此時正獰笑著盯著李孝清,放言喊道:“小欽差,你爹的命就握在我的手裏,想不想救他呀?啊?哈哈哈!”

“哦?看來你知道我是誰。怎麼?難道我爹爹連他兒子是欽差之事都告訴你了嗎?”孝清眼睛微眯,譏笑道。

噶爾金刀朗聲大笑:“正是你爹李誌把這一切告知我們,我王念他棄暗投明獻計有功,現在正在我大營中飲酒承歡呐,你想不想去看看呀?”

“被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有些心動了。就是不知道我父親可曾告訴你他並不知道我是欽差一事呢?”孝清譏諷的看向他,又冷哼一聲,笑道:“你們這幾天不是在等待那人的傳信嗎?怎麼?終於收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