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改命(1 / 3)

“唉……,天命難違,我也想不出什麼可以解救她的法子。”

“真的再沒辦法了嗎?”

雪兒挨著孝清站,神色哀傷的望向上官夫婦。

花開之日便是生命枯竭命喪之時。上官秋月聽了此話,麵如死灰頭發刹那間白了一大片,他萬萬沒想到這居然是霜兒的命,是命啊。無力的跌坐在石凳上,兩行濁淚不住的淌下,若說是身體出了損傷尚還有藥可醫,可是天命如此,又叫誰來逆天改命呐?

她才十三歲豆蔻年華,隻是在這人世間短短的走了這麼一遭就要離開家人而去了嗎?上官夫人伏在桌上哀哀的哭泣,三魂失了七魄。

孝清勸兄嫂不要過於傷心,聽了雪兒方才的話,隱約又覺得哪裏不對。皺了皺眉,望著雪兒疑惑道:“可是了空方丈曾與我和上官兄講霜兒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上官秋月方才驚擾了神魂,一時也忘了那日老方丈交代的話,被他這麼一說也回想起來,忙扭頭再向公孫雪兒求望著:“公孫姑娘,那方丈大師確實與我講過我家霜兒不會有事的,您要不要再想想可是還有什麼別的辦法?”

公孫雪兒怎能不知那老和尚的發力通天,要算出些命數變化也不是什麼稀奇之事,更何況世間萬物雖說都有天命,但是天命卻又不是完全不變的。每個人的命都不是一條直線,而是存在許多細小的分叉,這也是為什麼明明天資卓越之人也有可能長大了一事無成,而笨拙之人反倒有可能家和美滿。

既然了空大師真的開了這般金口,說不準在霜兒身上還有破口。想到此處雪兒望向上官秋月,問他:“你把了空大師那日與你講的再原原本本的同我說一遍,他有沒有交給你什麼東西?”

上官秋月見她麵色急迫,心想是不是老方丈的話裏有解命的玄機!趕忙止了悲情,反複回憶著方丈大師那日說過的話與交代過的事情。想了許久卻沒能參透有什麼玄機在裏頭,隻好將方丈那日與他的對話重新複述了一遍。

“再沒別的話?”雪兒聽了也愣了神,臉上疑惑更濃了,了空大師居然從頭至尾隻說他的女兒不會有事,萬事皆有命數,這件事急不得。實在想不通這句話裏能藏有什麼深意,但眼下也隻能叫上官夫婦先行放寬些心,免得傷心過度。

一路走一路想著方丈同他講的那些話,始終不明白,而且方丈在自己臨行前與自己說的機緣又是什麼。會不會是與上官秋月女兒的病情有關係?

但凡能夠身懷曇花命的多數是謫仙下凡曆劫,待劫難過了便回天複命複職,隻是這曇花命的花期又不定,早的八九歲便夭折了,晚的也能到了三十幾歲。可是上天安排的命數實在不是她能夠左右的,先不說會不會遭受天譴,主要的是眼下根本無從下手。

孝清隨上官秋月一道在主廳拜見了他的父親上官雲鶴,這上官雲鶴不愧是能擔任蘇州知府之職的人物,身上流露出的穩重沉著叫孝清不由得心中驚歎,若不是他年近花甲,想必再有些政績和人脈的話也能再往上升一升官職。

上官雲鶴老態龍鍾,兩隻眼睛下頭有很重的眼袋,眼窩深陷,眉毛頭發都已花白,臉上的褶子不多,看上去仍舊是健朗的身子,此刻他的臉上也是罩著一片陰雲。他已經聽上官秋月述了霜兒的情況,在提及天命難違的時候眼皮哀哀的垂了垂,手裏的茶水微微漾了些到碟子裏。

“李公子、公孫姑娘,你們若能夠治好我的孫女,我一定會盡力滿足你們二人的一切要求,還望你們一定要想個好辦法。我那可憐的孫女兒來到這人世間才剛要去看人事繁華的時候。怎麼能這麼早早的就走掉呢。”上官雲鶴語氣還是平淡,但是孝清能聽出其中的那絲懇求。心中不忍,隻好用目光將希望寄托在雪兒身上。

雪兒到底也不是個無情的神仙,但是麵對一家人這般情感,她也忍不住心裏微微觸動了一下。

想了許久,這霜兒既然是受了天命那也得到塵世命中去尋求解法。雪兒想到此處腦中靈光一閃看了上官雲鶴和上官秋月及妻子,講道:“我一定會盡力去想辦法,諸位請放心。隻是眼下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上官雲鶴急切的望向她,說道:“姑娘但講無妨,隻要對霜兒的病情又幫助,我一定會盡力滿足。”

“倒也不難,隻是近兩日我得同霜兒小姐同處一間屋子,包括晚上休息,我要時刻在她身邊照看著,以便觀察。”雪兒笑了笑說道。

上官秋月望了一眼父親,上官雲鶴雖說非常寵愛自己的小孫女,但是眼下能有一位能人斷出病因,實在老天垂簾給的一點希望,對於這點小小的要求並不覺得過分,當下應到:“全依姑娘所言來辦,秋月、玉娘你們二人就按照姑娘說的在霜兒的房中再另加一張床榻,另外公孫姑娘要有別的需要你們也一定要常照看著去辦。”

“誒,爹爹,我們必當全力配合公孫姑娘。”上官秋月和其妻忙起身恭聲應道。

因為霜兒的病情,屋內的氣氛也沉悶了許多。上官秋月見方才一直談論霜兒的事倒是把李孝清給晾在了一邊,意識到了這一點後趕忙撇開了話題笑道:“賢弟高才,不知如今在朝中被封了個什麼職位?”

“也不是個要緊的職位,陛下命我到金陵的池風縣做了個縣令。”孝清謙遜的笑著說道。

上官雲鶴卻知道這池風是個地地道道的上縣,管轄著六千八百餘戶,是個好差事。眸子裏微微泛光彩細細打量著眼前這位相貌端莊談吐謙和有禮的年輕人,眉宇間那股俊逸不凡之色讓他微微點了點下巴,心中對此人大為讚許。笑道:“李公子這剛中了狀元一月時間便到了正六品上縣令的位置,這可是分外少見呐!陛下如此重用,將來必定是有大好的仕途前景。”

孝清並未細說前後之事,隻是與幾人又閑聊了些,便要請辭回去,上官挽留不得也隻好任他回了客棧。公孫雪兒說要回去取些東西也在下午的時候與孝清一同回了悅來客棧。

兩人一道直接回了客棧房間內,關上房門,圍坐在桌前。孝清望了望外麵,看向雪兒低聲問道:“霜兒的病情究竟還有沒有辦法救治?”

公孫雪兒深深一歎,從懷中摸出一隻小巧的香囊,凝視了許久,方才看向他開口說:“有救,隻是……。”

孝清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遇到了什麼難處,眉頭微皺輕聲問:“隻是什麼?”說著,雪兒手中的那隻香囊的香味飄進了鼻內,那香味很清淡,若不是細細聞了還真不會叫人注意到,隻是問了幾下便覺得腦子微微發沉,不由得趕緊遮了鼻子,疑惑的看向雪兒,不知她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