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開金光下,天鳴神劍威。
山下的村寨中正在江麵破冰打魚,忽見天色大變,紛紛朝著雷元山主峰峰頂望去,五道水缸般粗細的彩雷轟下,看那威勢可怖至極,仿佛蒼天震怒要將雷元山硬生生劈開一般。
而後天降七彩祥光,西方天際佛眼現,使得周邊的修士紛紛為之瘋狂,大呼有神物出世,引得數百修士齊聚雷元山下。你追我趕的朝著山頂上衝去,而此時,李孝清與殷飛早已離去。
這些個修士一路衝到雷元山頂,卻被一團濃霧擋了視線,即便用神識去探也隻探的一片混沌。
“此處有好厲害的禁製!”
嚐試去觸碰濃霧的修士,修為低的直接被白霧纏著胳膊拽入了其中,修為略高點的修士揮劍斬斷了纏繞在胳膊上的霧氣,急忙推開,驚呼一聲。
“莫不是哪位高人前輩在此祭煉寶物?”
為首的錦衣男子收了神識,疑惑的念了一句。
若是孝清還在必然能認得出這些霧氣,正是之前懸浮在天潭之上的,現在霧氣將天潭外方圓一裏外籠罩了進去。何風正盤坐在潭心花林中調息,方才天降祥光,同時落下一股極為精純的靈力落在熔爐上方,何風接著這股靈力迅速恢複丹田內枯竭的靈力。
那股靈力磅礴,入了肺腑,叫他身心好生舒暢,待體內靈力充盈之後,原本閉塞的靈穴微微鬆動了些。何風心中大喜,急忙掐訣引動周天靈氣朝著奇經八脈瘋狂湧入,那股精純的靈力在他的控製下化作一道洪流狠狠撞在了那處靈穴,每一次衝擊都引得他肺腑劇烈震顫。
靈穴前閉塞的門戶越發薄弱,終於在最後一次衝擊下碎裂開來。周天的靈力驟然翻湧,朝著何風天靈蓋處灌下。順著洞開的靈穴流過,運轉一個大周天之後彙入丹田內,原本隻有小拇指肚大小的金丹光彩大放,如巨鯨吸水一般瘋狂的吞噬著那股磅礴的靈力,金丹隨之也隨之膨脹了一圈。在丹田內滴溜溜轉動著。
錦衣男子正準備嚐試跨入迷霧的時候,突然察覺到一股龐大的靈力威壓擴散開來。頓時叫他大驚失色,急忙大喝一聲:“不好,快退”同時腳下發力,急忙朝後方退了百步之遠。
“壞了……。”方才那陣靈力波動分明是高階修士進階時候散發的靈壓,錦衣男子心頭暗道不妙。就在此時,濃霧往兩邊散開,一道身影從中走了出來,此人正是進階金丹中期的何風。
何風從霧中走了出來,袖袍一揮,又見三道人影從濃霧中被拋出,他們的同伴急忙將三人扶起。
錦衣男喉嚨縮動,連咽了兩口唾沫,幹笑兩聲:“前輩莫怪,我等見的方才的異樣,誤以為是什麼寶物出世,卻不想擾了前輩的清修,實屬意外,實屬意外。”拱手帶著歉意急忙解釋,別的修士似乎大都認得這錦衣男,見他都這般,他們也急忙賠著笑,附和了幾聲。
“哼,寶物?有寶物,隻是早已經被人取走了。”何風冷哼一聲,掃過一眾人。
錦衣男背後站的一個個頭不高的中年男人聽到果真有寶物現世,臉上閃過一抹喜色,眉梢一挑戲聲問:“前輩早先在此處,難不成也能叫旁的人奪了去?”
旁的人也心頭疑惑,一同朝何風望去。
何風被人這麼看著,心裏有些惱,可是偏偏他是個好麵子的人,雙手抱在胸前,嘴角掀起一抹嘲諷和得意,瞥過那些個小修士。笑道:“怎麼,你們以為有誰能在本座手中躲了寶不成?實話告訴你們,方才的那件靈寶是本座親手煉製,不過卻是幫那人練得,並非本座之物。如今那人已經攜寶離去,你們也趕快給我下山,免得擾了這出清淨之地。”
此言一出,頓教人群一陣騷動,誰也不敢相信,那等恐怖的天地異像是眼前之人所能製造的。錦衣男子目光微動,抱拳躬身回了一句:“謝前輩寬宏大量,晚輩這就退去。”說罷,率先領著隨從往山下走去,餘的人左右看了看,即便有不甘,卻也隻能往山下走去。
“六公子,勞你回了石坤殿帶句話給張子凡,我何某許下的事情,會為他做成,用不著讓你等來這兒堵我山門。”何風望著那錦衣男子的背影,傳音到他耳中。
錦衣男子聽了,麵色微變,腳步忽然加急了些。
這圍來的數百修士大都是衝著異寶而來,如今掃了興致,個個臉上都透著不悅,有些個修士加快腳力率先離去。
李孝清剛離開池風縣半日,雷元山上發生的異象便傳入了縣城內,殷飛與修竹居士正在茶室裏品茶論談論這些日子新得的案子,聽得外頭的傳言,相視一笑,並未在意。
“公子此去幾日?”修竹居士閱著狀紙,抬頭擾他問了一句。
殷飛笑著搖搖頭,這件事他也不知,或許就連李孝清本人也說不清楚。隻是可憐了居士又得接手這個甩手掌櫃撂下的差事,屋外的庭中的熾白柳迎風微微擺動,寒冬臘月的天,它半綠半白的小葉子在風中輕輕晃動,任憑風冷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