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彌漫著森冷的風沙,這個夜注定是血腥冷漠的。
羅波洛天刀尖上的血滴滴答滴答的往下流,分不清這是誰的。突然,他猛地抬起頭,臉上的表情越發凶狠醜惡,嘴角劇烈的抖了抖,回頭望向背對著他的年輕人,冷聲道:“你就是在西梁女國消失了七年的男人?”
當初在西梁女國,一名唐朝男子為了救一名宮女,冒死到淩寒窟去承受刑罰,這一去消失了七年之久,坊間早已傳聞此人已經死去。沒想到今日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看來消息果真不實,能將噶爾金刀打成殘廢的又豈會是什麼等閑之輩。
隻是,明明隻是築基中期的實力,怎麼會讓自己受傷?羅波洛天瞥了一眼正在淌著血液的右手手背。他作為波羅門的少宗主,距離上一次受傷,已經是百年前的事了,可如今卻被一個毛頭小子這麼給破了護體神光,如何能讓他不震驚不憤怒。
羅波洛天眼神一轉,望向了李孝清手中的長劍,那靈劍正微微震蕩不休,散發著一股極為靈力的劍勢,而方才的千鈞斷山刃便是被它所阻。
那靈劍莫非已經到了靈寶級別?羅波洛天心裏暗暗驚詫,眼中掩飾不住的貪婪閃過,如果自己能擁有這麼一件趁手的寶物,實力必然又能再替身一大截,到時候精選門主候選人的時候又能增添幾分實力。
“好好好,居然能破了我的護體神光,看來我不得不對你提起點興趣了。”
李孝清麵色平淡的望著他,麵上毫無懼意,甚至嘴角扯上一絲平淡。隨後笑道:“那我可要好好領教領教閣下的實力了。”說著,雙目精光呼嘯而過,手中劍柄一鬆,右手化掌,狠狠打在了劍尾。
咻的一聲,驚鴻劍化作一道青色長虹,朝著那羅波洛天胸口刺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羅波洛天急忙將金刀橫在身前去擋,劍尖擊在刀身上發出一道刺耳的聲音,旋即爆開一團白光,讓人不敢睜眼去看那裏發生的狀況。
而白光內,羅波洛天死死的雙手托著刀身咬牙切齒的抵著那飛來的長劍。直到最後一分力道卸去,猛地爆開的氣浪還是將他掀的向後飛出十幾部,腳下的城磚被他咚咚咚踏碎十幾塊。
靈劍之危已去,驚鴻劍仿佛自有靈性一般,隨著李孝清雙手法決掐動,飛速旋轉,化作三十六道劍影再度朝著羅波洛天包裹了過去,三十六道劍影飛速旋轉相互交織,誓要將羅波洛天絞成碎片。
這一幕被站在一旁觀戰的李孝義看在眼裏,眼中卻是泛起了濃濃的擔憂,看著李孝清發起的狠厲攻勢,似乎真要將眼前人殺死方才肯善罷甘休。
這哪裏是他認識的五弟,在李孝義印象中,李孝清從小連雞都不敢殺,甚至在很小的時候還將雞籠裏待宰的公雞放跑。可如今他居然會有殺人的念頭,這還是他的五弟嗎?想到這裏,李孝義後背一陣發涼,越發好奇這七年究竟發什麼了什麼事,能讓他的性情如此變化。
李孝清與那羅波洛天戰的正酣,築基中期的實力卻將處在築基後期的羅波洛天生生逼得節節後退,方才對方口中的狂言也盡數化作笑話返還了回去。
羅波洛天寄出了獸盾擋下來那一波天罡劍陣,他攤開手中的白玉小盾牌,上頭靈光弱了許多,方才當下對方的一招顯然是讓這盾牌的靈力消耗不少。
“你用了遮掩修為的寶物?”
李孝清嗤笑一聲:“大丈夫光明磊落,何必要用什麼藏匿的手段來欺騙你,你所看到的,所感應到的,都是真的。”
羅波洛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努力的搖了搖頭,念道:“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你明明隻是築基中期的實力,為什麼會有如此雄厚的靈力,這不可能,你一定隱藏了修為。”他無法接受自己堂堂築基後期的修士會被一個比自己小了一層境界的修士壓著打,甚至隱約讓他沒有了招架之力。
在修真界的世界裏,境界便是一個人實力的表現,而每一個境界之間都是擁有著巨大的鴻溝。但是還有一種特別的情況,那就是修士的逐層厚度不同,這就好比兩根相同高度的竹子,一根有八道竹節,可有的卻隻用了五道竹節便與他達到了相同的高度,因為後者的單節高度要遠遠大於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