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而響的枝葉在陽光下婆娑起舞,光透過葉脈朝大地散去,給這帶血的大地鑲上了金,極其瑰麗。
慘叫聲從這頭傳到那頭,傷痕一片片,有一具具屍體倒在地上,刀痕、斧痕,各種武器在大地上作畫。
而這畫中最吸人眼球的,莫過於兩處位置,這兩處位置好似畫家特殊處理,被群群人環視,可謂焦點。
其中一處,一人持刀,刀光不斷,長袍鼓動,身影在光中遊走,其人飄飄乎若臨仙,與群人搏殺。
另一處,有人大手舞成虛影,如鋼筋鐵骨鑄就,與刀斧交戈、碰撞,時而飛手探射,便將肉身抓出一個大窟窿,伸手轉動抽出,手上血跡滴答滑落,引周邊人駭然。
這兩處有五十許人,圍攻的人群便是他們絕美舞姿的襯托者。
而在畫作的邊角,有穿著防彈衣的胖子壓在一個人身上,整個人臉上一陣潮紅,帶著古怪和瘋狂的笑容,讓人瞧著詭異,不斷在尺寸方圓側身騰挪,持刀與另一人搏鬥,勇武非凡,卻毫不起眼。
另一處邊角,有一女子長劍落地,被三兩張帶著詭異癡笑的人影環繞,而在她身邊,還有一極美女子持劍而戰,麵帶不忿與怒色。
對了,在不算邊角的位置,還有一頹廢中年,持著煙槍攬住三人戰鬥著,他被打得傷痕累累,卻傲骨錚錚,一步不退,戰意激昂。
嗯——最後一處不顯眼的地方。
不對,這一處隻能說是之前不顯眼,而現在被畫作者渲染成了另一個焦點。
在畫中的所有人,都將眼睛投了過去的時候,那兩個原本的焦點再也不算被算作焦點了,此處才是畫作真正的焦點。
也是因為這突然出現的人,因為他的兩次吼聲,全場停滯了。
人多勢眾的,有了躊躇,止下了步。
中場休息?
“唰。”
韓五刀入鞘。
一雙眼睛平靜的盯著前方。
無人關注的右手,依然自然的,如往日那般扶著刀,隻消外界變化起,便有刀出驚雷。
他的聲音還在每個人耳膜中,“對”字仍有回音。
人群騷亂,似顏老虎之下的二號人物再次說話:“當然不敢。”
他很畏懼韓五,可畏懼不等於死亡,而顏奎的死亡,卻會給他帶來死亡。
“若是我們不殺他們——”
他話還沒落,周邊便有窸窸窣窣的聲響傳出。
卻是深淵守備營的衛隊士兵出現。
裏三層外三層,近程、遠程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封鎖了這裏。
一群人被圍了起來。
這才幾分鍾!來得好快!
這下所有人都不敢動了。
也不敢說話了。
那為首的士官麵部黝黑,冷酷無比。
眼睛無情掃過戰場,當看到幾張熟悉麵孔時,一種厭惡由心底散發,整個人行跡更加凶猛:“圍住,一個都不能放走!”
好在這群家夥本就是慣犯,遇到官方圍堵,也沒有一個逃走的。
士官眼睛掃過戰場,走幾步,他看到了韓五。
旋即微愣,冷酷的麵龐多了幾分錯愕。
韓五看到他,露出了笑,給他點了點頭。
顯然,兩人是認識的。
“五哥。”
為首士官沒料到韓五在此,以為是這些人與韓五發生了衝突,不由怒道:“需不需要把他們給弄進去,讓顏勇來收拾收拾他弟弟!”
他很清楚這群人是顏奎顏老虎的人,知道他們是什麼德行!
隻是不知怎麼這麼沒眼力,把韓五給惹出來了。
“不用弄進去,清清場子吧,沒什麼大事。”韓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