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鳳兮歸故鄉(上)(1 / 3)

鄭清清的意識有些昏昏沉沉,還覺著有些隱隱約約的頭疼不斷地侵襲著她。

而原本就有些不好受的她,這會兒硬是是被耳邊從未散去的陣陣嘈雜聲給弄醒了。

“太好了大小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雖然迷香的效力已經逐漸退去,可她還是覺著多少是不上什麼力氣來。

緩緩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約摸著十五六歲,身著一身淺藍色平常侍婢所穿的服侍的小丫頭,麵色焦急的看著她。

這會兒親眼見她醒來,原本眼簾還含著淚花的小丫頭已經破涕為笑,趁她一個沒反應過來,便見那小丫頭轉過了身去,端來了一碗熱騰騰,黑漆漆的湯藥。

什麼大小姐?她這會兒不是應該在他的軍帳之中嗎?

按道理,人家都還不知到她的身份,再者,又不見軍營裏出現了除了她以外的女子,又何來有人會喚她“大小姐”這一稱呼?

再打量打量這內部的陳設,完全是與軍帳絲毫不符合啊……

腦海裏唯一能與它聯係起來的,便是記憶之中,自己原來的滎陽鄭府中了。

這般想著,自己也一時顧不得身上帶來的疼痛了,猛然之間整個人坐了起來,當看清楚了眼前這小丫頭的容貌之後,便是又迷惘,又驚詫。

“蘭花舞?我怎麼會在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一切說來話長,還是請小姐先把這藥趁熱喝下去,奴婢再慢慢與您說。”

不愧為藥,這濃鬱的味道和它深沉的顏色,向來是一直被她鄭清清所“深惡痛絕”的。

她鄭清清天不怕地不怕,怕的就是喝這些個苦兮兮的藥。

若想讓她乖乖吃藥,也隻有蘭花舞有法子讓她乖乖喝下。

可今日情況特殊,蘭花舞卻是沒有帶半盅糖漿來。

隻是看鄭清清的模樣是要豁出去了。

也管不得沒有糖漿一起同藥下口,她二話不說的便直接接過了蘭花舞手裏盛著熱騰騰的湯藥的青花瓷碗,快速消滅。

然後不也不顧體統直接抬起袖子隨意的抹了一通,便一副急切的模樣問她道:“藥喝完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蘭花舞有些哭笑不得。

邊接過手裏的已經見了底的碗,邊將它拿出去暫時安置在桌上後,才重新坐在床邊,將整件始末的事情向她娓娓道來,全數一字不漏的講了個完完整整。

這不由得使鄭清清內心一通腹誹。

感情自己是信錯了人?

她就說高延宗怎麼會就這樣輕易的能放她進去見高長恭。

感情他從頭到尾,對自己的戒備之心都不曾鬆懈過。

不過好在他將馬匹和阿翎都歸還於她了。

可現在撇開這些她先不煩憂這些,而是要煩惱於暫時在鄭府裏的日子。

滎陽鄭氏雖然是名門望族,她鄭清清好歹也為這名門望族的千金之一,雖鄭府從她生下來之時便一直於北齊皇室乃至現在的蘭陵郡王府為世交關係,而她也被內定成為了蘭陵王妃的人選,可雖然如此,因為她自小身負的一身異能,在遇到師傅之前過得也不怎麼好。

也就外人看著她為鄭氏大小姐的風光人人羨慕嫉妒,實則這背後一些年默默的承受一些苦,大概也隻有從小隨著她長大的蘭花舞才明白。

她的娘親年輕時本就多病,生下她後沒多久便去世了,而為了子嗣的著想,爹爹不得已,又是娶了比他小上幾歲的小妾進府。

本來爹和祖父祖母還在的時候,她所謂的後娘還會在他們麵前裝裝樣子,對她好些。背地裏對她的態度卻也是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