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見他從剛才起就一直站著沒坐,高長恭又指了指自己身邊的椅子:“看你跟著我這幾天下來,也是辛苦了。別傻站那兒啊,若是還沒吃飯,坐下來一起好好吃。”
自己平時和四哥私底下以平常兄弟相處習慣了,這會兒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和高長恭出兵在軍中,性子反倒有些收斂。
這會兒雖是依舊局促模樣,可見這軍帳之中一時也沒進來什麼人,便如以往一樣,直接大敕敕的就直接往椅子坐。
正要開口與長恭閑談些什麼,卻見軍帳之外傳來一嘈雜的腳步聲。
不多時,高延宗仔細往眼前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麵前站了一士兵。
可高長恭麵上卻依舊平靜如水。
緩緩將手中剛拿起的筷子放下,微微抬起頭來直視他,並沒有感覺有多驚訝:“何事?說。”
雖然說高延宗是自動請纓與長恭趕往晉陽的,按道理來說,既然有了四哥,他這隻是給四哥搭把手的就無須為自己徒增煩惱管的那樣多,自然,他對這些事兒,都不怎麼上心的。
而後,便又見那士兵對高長恭做出了雙手抱拳,朗聲稟告道:“皇上已經帶兵馬親至晉陽城內,現下正與突厥與周軍陷入惡戰。”
卻見高長恭麵上雖劃過一絲驚詫之色,片刻之後便很快恢複了平日從容冷靜的模樣。
“吩咐下去,大軍休整片刻,即刻進發晉陽城!”隻衝那士兵揮了揮手,又見那士兵又是對高長恭與高延宗一個禮拜,便退出了軍帳外。
不多時,隨著這吩咐下去,高長恭便也是顧不得上吃飯,也走出了軍帳。
“嗯?方才那個士兵是說九叔也到了晉陽了?四哥,我沒聽……”看起來高延宗是方才神遊太虛了,不然也不至於反射弧那樣慢,到現在才琢磨出方才那士兵說的。
可貌似這疑問句問的有些太遲了。
猛的一抬頭的時候,卻見高長恭早已經不在軍帳之內,他“錯”字還未脫口而出,抬頭卻不見高長恭身影。
至於他的疑惑,高長恭自然是沒聽見的。
“誒!四哥,你上哪兒去?也等等我!”
最後的結果便是高延宗也飛奔了帳外,追在長恭身後。
正值十二月,雖天氣逐漸入了冬,可這月來,已經連續幾日都是大雨雪的天氣,已經波及至南北千餘裏,平地數尺。
高長恭這邊全軍隻休整了不到半個時辰,隨後全軍便向晉陽繼續進發。
而在次日,身在滎陽鄭府的鄭清清卻顧不得換下這一身繁重的嫁衣,直接在花轎行了沒多久,到了人稍微有些稀少的地段,使了一些小手段,迷暈了一幹包括轎夫在內的若幹人,自己便趁機帶著蘭花舞和阿翎,用身上帶的一些銀兩又換了匹極好的赤兔駒,一路直奔晉陽。
不知道是否在周國時間久了,鮮少回齊國及對齊國的一切不太了解的緣故,這一路越是往晉陽,看盡了不同地方的百姓的生活狀況鄭清清不禁在內心感慨著,原來戰火給他們帶來的波及是那樣的嚴重。
為了盡快能到達晉陽,兩人一路上自然如她當時回鄴城的時候一樣,一路馬不停蹄的趕路,吃喝以及休息的時間也是極其少的。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
這一路上倒是很順暢,沒有發生什麼事兒。
她們現在隻差過一個城門,便可直接到達晉陽城內,是以,到達當晚,她倆直接在城內一家最豪華的客棧投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