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離席後,眾人也的逐漸散去,而剛才被喚做李將軍的中年男子,忙喚來了小廝丫鬟,要讓他們去幹淨利落的收拾出一間上好的廂房來。
“鄭姑娘她今晚暫且就與我同住一屋了,你若是打掃好了廂房,今晚便讓她的丫鬟睡罷。”卻是等丫鬟和小廝到後,得了李將軍的命令剛要退下,卻又被高長恭叫住,這樣吩咐了一句。
李將軍對此哪裏還有敢有疑慮?連忙對高長恭的話連連稱是然後速速叫人照辦。
而自己也是留下來與兩人寒暄了半晌之後,匆匆的邁著離去。
這會兒夜已逐漸的深,高掛在那黑暗巨大天幕的一彎殘月散發出來縷縷幽光彙集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層無形的輕紗,籠罩著整座府邸,顯的有一種說不清的寂靜與寧謐。
蘭花舞自然是個懂得看形式,察言觀色的丫頭。
想著兩人許久未見,定是有好多話要說,便識趣的找了個“要安頓阿翎與馬,然後再回去休息”的這個借口轉身退了出去。
可他高延宗看起來並不是個不好事兒的主兒。
見蘭花舞離去,又看高長恭打斷了鄭清清針對最後那囑咐李將軍的話說要開口對他說道,牽著她的手要離去,忙加快了腳步跟在高長恭身側。
“五弟,你這是……”
原本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高長恭,在背後突然刮過一陣涼涼的風後,見著與他並肩行走在左側對他一副嬉皮笑臉的高延宗一副迷惘的模樣。
按照他對這小子的了解,怕是這個時辰,他不會就這樣早早去休息的。
“聽你們倆講故事啊!”
果然,聽了高延宗這番聽起來一副理直氣壯,實則是要當定了他倆中間那顆又大又亮又礙眼的“夜明珠”的話後,身在高長恭左側的鄭清清嘴角是情不自禁的抽了抽。
這安德陽殿下,原本是要正大光明的插足他們倆之間的私人時間旁聽,竟然可以將這話說的理直氣壯,一時之間竟然教人不知如何開口反駁……
還真是讓她佩服啊,佩服。
“安德王真是說笑了。我倆之間哪裏還有什麼有趣兒的故事可聽?不過是分別太久,有許多未曾對對方說出口的話想要對對方傾訴傾訴罷了。”可雖然對高延宗的理直氣壯在內心汗顏了一把,可出於禮貌,鄭清清並未對此多說些什麼,也隻是作勢掩著嘴輕輕笑了幾聲作罷。
但比起鄭清清對高延宗的委婉,高長恭對於和自己從小玩兒到大的這異母的兄弟自然是知道他脾性的,雖然麵上依舊對他一副笑,可在高延宗看不見的角度,他眼底又轉瞬即逝的閃過了一層堪比狐狸還要狡黠的精光,連帶那抹淺笑也染上了幾分。
在鄭清清的眼裏看來,頗有一副“有一計在心中醞釀而成”的神色。
“九叔,你怎麼又折回來了?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是要對我們吩咐的?”
果然,在高延宗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高長恭就突然對著高延宗身後揮了揮手,朗聲喊道。
卻見這高延宗這小子還真是一時不帶反應過來的,看高長恭這神情,卻倒也是真像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他也是真的尋著高長恭的話猛的轉過頭去。
“九叔,您怎麼……誒?不對啊!不管從哪裏看,我怎麼連九叔的一絲人影都沒見著?!”
隻是待反射弧緩慢,自己心道又被高長恭尋開心給耍了一通的高延宗正要抓狂,隻是,等再猛的轉過身來的時候,卻早已經不見了高長恭鄭清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