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看似為為蘭陵再次凱旋歸來的接風慶功宴,實則是為蘭陵王與滎陽鄭氏千金指婚與賞賜蘭陵王的宴席舉行了不過半個時辰便散了場。
其實這原本可以維持到夜晚時分的宴會提前散了場,到底還是因為高湛中途不知得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外頭匆匆跑進殿在他耳邊一陣耳語稟告事情的小太監說了什麼重要的大事,才舉著酒杯對在座的眾人說了些客套的話,而後便緩緩起身再不顧眾人反應與如何議論,自顧自的拂袖離席離開大殿。
可是大抵眾人是習慣了類似於今天的突發事情罷。看起來大家對高湛的突然離席也沒感到什麼意外,都隻是紛紛起身衝高湛離去的背影齊齊行了個作揖的拜禮,道了聲恭送皇上。
這皇上既然離席了,那胡皇後和太子還有那些個妃嬪繼續待在這裏也沒有什麼意思。
於高湛走後不久,這些個人也先後離開大殿,眾人恭送。
而後那些個不想繼續在大殿呆的文武大臣們同高長恭與鄭清清再次道賀,說了一番話後便也一前一後的逐漸離去,這來來回回的,最後大殿裏的人差不多全部離去,現下唯一還在殿中的,很明顯的就隻剩下樂安公主,高延宗,鄭清清與高長恭四人了。
不知道是這會兒突然玩兒心大發,還是對方才鄭清清替他的善做主張,先斬後奏而有些不悅,原本方才還對著那些個恭賀的人揚著一抹淺淡笑容的高長恭這會兒臉卻有些垮,隻是瞥了鄭清清一眼,便也拂袖轉身往殿外而去。
可對此一無所知的鄭清清還當真誤以為高長恭還未方才她給她擅自做主挑側妃而無奈和不悅,在事態發展的有些嚴重之前,她也不管身後高延宗與樂安看見這一幕如何,邊喊高長恭,邊提著裙子不顧大小姐該有的體統,腳步匆匆的去追他。
她鄭清清本就是個不像大小姐的大小姐。
為何一定要去遵守那些古板束縛著自己的禮儀教導呢?
而目送著兩人一前一後匆匆離去的背影,高延宗的嘴角不禁慢慢揚著一抹戲謔的笑容,“哎呀,這下可是有好戲看了,真不知道最後這故事,是如何收尾的。”
而一旁的樂安公主不明所以,皺著眉,說著他的目光也往外眺望,身體也不由得下意識的往高延宗身邊再挪的近了些,“延宗,這他們倆這其中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一二?孝瓘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這會兒怎麼看起來翻臉倒是比翻書還要快?”
“當然是因為對鄭家小姐的愛已經到了骨子裏了,所以因為對她有些事得在乎,在今天她的擅自主張上才會這樣弄的四哥如此煩躁和不悅罷。”高延宗一臉玩世不恭的衝樂安聳了聳肩,皆而又補了一句,“不過也不排除四哥其實是玩心大發,想要讓她緊張一下的可能。畢竟四哥在我的印象中,一向是極少真的發脾氣的。再說了,我自從我從四哥口中套話聽了他們倆的故事之後,就已經知道四哥對她的情義了。有時候四哥緊張她還來不及,怎麼會舍得生她的氣,讓她傷心難過呢?”
說的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
就好像他高延宗聽了他們的故事後,了解了全部似的那樣一臉說不出的驕傲和自豪。
樂安看著眼前人,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模樣,隻是搖搖頭沒接話。
“誒!長姐——”繼前一個話題終結之後的一番沉默,高延宗又突然似眼中放光,隨即興奮的向樂安公主提議道:“你想不想去看看,這事情結果發展如何啊?”
“本公主才沒有你那閑心。”高延宗話才落,便遭受到了樂安的無情拒絕,外加一個白眼,“有八卦你四哥的心思,還不如學你四哥多學學兵法讀讀兵書,為大齊建功立業。少把心思放在那些無聊的事兒上。看看你,都一個到成家立業年齡的大人了,還和孩子似的。什麼時候能讓我和你四哥為你少操些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