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這才聽說現在她與高長恭在鄴城是暫住的府邸,可她卻也聽說這府邸與樂安公主夫家的府邸也離得並不遠,不過是隔了條長街罷了。
若是按照這樣的距離,依照追風的腳程,不到半個時辰,便可到達。
她倒是覺得,與高長恭才上馬車沒過多久,便停在了樂安公主夫家的府門前。
雖然僅僅和樂安公主僅有一麵之緣,且沒有過多言語,可她多少也能感覺的出,這樂安公主雖是生的一副端莊和善,可看起來並不是容易相處的一個主兒。
關於她的事,也多少因為高長恭母親,有零零星星的了解。
她與長恭雖為同一父,卻也是為最尊貴的嫡長女,生母為靜德皇後元仲華。據說,還有和同父同母的胞兄弟,河間王高孝琬和一同母姐妹。是以,長恭與其餘異母兄弟姐妹,皆為庶出。
至於他現在的這位夫君,乃是由高洋,做主下嫁尚書右仆射崔暹之子崔達孥。
“如果這會兒阿翎和追風在就好了。”由著高長恭將她扶下馬車,抬頭看了一眼金燦燦的牌匾,手心不知為何,莫名沁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複又轉向高長恭,有些語氣不足的道:“我……能說,其實我心裏有些緊張麼?”
“那日進宮的時候也沒有瞧見你有多緊張阿。”看著麵前緊張兮兮的人兒,高長恭不由得啞然失笑,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寬慰道:“一會進府的話,你若不知道該如何,跟著我做就好了。長姐雖然說喜歡恪守禮儀之人,卻也不喜歡太過循規蹈矩。就跟你在延宗相處的時候一樣,不必拘謹,放輕鬆些。”
“那怎麼能一樣?”一說起高延宗,想想他的言行舉止,她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頓了頓,又忽然麵露難色,抬眸對她道:“那我該如何稱呼她呢……公主?”
“這還用問?自然是隨著我叫了。”他不由覺得好笑地瞪我一眼,“該不會你緊張過了頭,已經腦袋一片空白了吧?放心,有我在呢。而且人長姐很好,不必將自己的神經蹦的那樣緊……走吧,說不定長姐他們已經等我們許久了。”說罷,便緊緊牽著她略帶冰涼的手,並肩進了府門。
於是,鄭清清也就那樣,帶著些恍恍惚惚的意識,就那樣任由高長恭牽著自己進了府前廳。
一進前廳,就見高長恭幾個兄弟還有一姐妹,在兩側站著,等候多時了。
想來,那一位在這些個兄弟堆裏站的,從年紀看,應該比她小上幾歲。
許是樂安公主的那一位同胞妹罷。
緊接著,便可見著那幾個兄弟還有她的妹妹一齊朝他們擁了上來,與她和高長恭問候照顧。而樂安公主還有心的去招呼她身邊的兩個丫鬟又新上了一壺茶和新拿了幾碟精致的點心,想來就是特意為了招呼她與高長恭的罷。
“長恭遇事耽擱,以至於這個時辰才到,還望長姐見諒。”就見高長恭跪下來,朝樂安公主拜道。
見狀,鄭清清也有模有樣的學著,忙低頭俯首的,對著樂安一個恭敬的拜禮。
“遲到片刻又又何妨?都是自家兄弟姐妹……看看延宗這小子,每次我們兄弟姐妹聚一塊兒,你看他也有哪個時候準時過?若不是你大哥他們今日上府去叫他,這小子指不定會和平日一樣,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呢!”邊忙著一手一個的將二人扶起來,邊不忘帶著些調侃玩笑的口吻,在高延宗以及眾人之間掃了一眼。掩著嘴,莞爾一笑。
“長姐和其他幾個哥哥一樣,就愛拿我尋開心!”高延宗孩子似的撇撇嘴,可眼眸之中卻不見半點不悅之色,反倒是看著高長恭與鄭清清兩人,笑的是一臉曖昧,“話說今日的重點好像不在我身上吧?四哥四嫂,昨夜過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