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她內心所料。
樂安公主一進了蘭陵郡王府之後,也不說旁的,直入了主題。
而後便又是拾起了一個長姐該有的模樣,雷厲風行的指揮著高長恭與高延宗準備準備參加高緯婚事。
至於鄭清清,樂安公主自然也是不會讓鄭清清閑著的。
吩咐好了高延宗與高長恭,複又轉過身來,對鄭清清囑咐道:“那事兒就這樣定了。至於送給仁綱賀禮這件事——孝瓘,你直接讓清清接受負責便好了。”
話落,除鄭清清外,在場幾人聽後無不一怔,一時間不明白這樂安公主話出為何意。
既然是他們已經知道了高緯大婚的事,那麼於情於理的,這些事也隻需要他們吩咐自己的下去,讓他們府中的管家去籌備。
高延宗對於這送賀禮之事早就處理完畢,是以,就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關鍵是高長恭才從高湛那裏回來,方才又未從他口中得知此事的他聽了樂安公主的告知才得以知道。
若說籌備賀禮一事隻要他來就好了,隻是她現在開口說要將這事兒交給清清,又是什麼意思?
高長恭見狀,看了看鄭清清,複又看看樂安,內心的疑惑與為難終究是沒有那樣直接的脫口而出。
倒是換了一種較為委婉的方式,對樂安揚起一抹淺笑來:“這種小事,我隻要吩咐管家,讓他全權處理便是了,至於清清…”
隻是,還未等高長恭來得及脫口喚管家,便被樂安一句話再次截住。
“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
又見她抬眸對上高長恭,雖麵色柔和,可語氣字字卻是帶著不容抗拒,“孝瓘,我知道你心疼清清,還不太願意讓清清因為府中之事太過操勞,累壞了自己。可無論如何,將來她也是要獨當一麵的。你自小便替著大齊四處征戰,血拚沙場,本就有一大堆的事你忙的焦頭爛額,有些府中事交給管家處理,那還是情有可原。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你也是個有了家事的人了。這若是不借機會,好好讓他在府中人麵前展示一下身為一個蘭陵王妃該有的操持府中大小事務和主持大權的能力,那府中那些個下人會如何去想清清?”
“話是如此,孝瓘自然無話可說,隻不過……”高長恭急於為鄭清清說話,隻不過這話還未能成功說完,便再次被樂安嚴肅打斷:“你這樣回答是不錯。可隻不過什麼?你總不能讓清清一輩子萬事都依靠你,遇到什麼危險困難都是躲在你身後,讓你守護著吧...我說的可對,清清?”
話已至此,聰明如鄭清清,縱使這會兒樂安不明顯表達,她卻也已經知道了她用意和她句句話的真實意思。
且看起來,樂安公主也是想借著她如何回答來試探她的,而自己也不希望因為此無關的事而讓她姐弟二人關係變得僵了些。
遂,便一手拉著高長恭的袖子暗示的輕輕晃了晃,帶著些勸慰的口吻,抬頭看著他,嫣然一笑,這話,其實也權當是對樂安公主把話全部轉移到她身上的一種回答:“長恭,你就不必說了。長姐都是為了我好。將這些事交給我做,其實就是給我的鍛煉不是?”
話罷,又轉向樂安公主,對其微微一頷首,“請長姐放心,清清一定會將長姐所交代之事辦好,定能在趕去參加太子婚禮前完成,不會辜負長姐對清清的期望。”
“好,好,好!”許是清清這般得體的回答讓樂安滿意了不少,見她原本有些嚴厲的臉色有了微微的緩和。便是點點頭笑盈盈的看著她,回道:“既是如此,本公主相信清清你的能力。你且準備著...我也有點時間沒好好坐下來與孝瓘延宗敘舊了,先和他們去大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