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不知這看起來有些生硬的舞劍招式練了是有多久,便突然見原本應該待在書房的高長恭這會兒卻不知道何時悄無聲息的繞到了鄭清清身後去。
但她的感覺也是十分靈敏。
忽然自覺身後刮起了一陣不小的陰風,涼了背脊,便是下意識猛的一轉身。
那眼神也突然變得有些淩厲,隻微微運用輕功騰空越起至半空——
可,最後終於是看清了來人,她才控製住劍氣與力道,急忙收了手。
“方才絕塵來書房時還告知我你讓他去取了我的佩劍,也不知道是做什麼。本來我也已經忙完了,聽他這樣一說,內心倒也是好奇,就過來看看——感情是你在這裏一個人偷偷練劍啊!我就說你怎麼會這樣安分肯好好待在臥房裏。”他見著她有些累的微微喘息的模樣,好看的嘴角不禁掛上一抹笑來。
“長恭你也是!走路怎麼是沒有聲音的?我還以為,還以為...方才是什麼人闖進了郡王府,剛想試試身手呢!”卻見她也是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這反而是嗔怪起他來了!
不過,得虧是高長恭扶好了她,這才沒變得狼狽。
便是又見她一手執劍放於身後,邊又不住用另一隻手拉著他的廣袖搖了幾下。
孩子似的嘟囔著。
看起來倒像極了一個小怨婦。
“那你也得心裏慶幸著還好是我。”高長恭見她這樣子,也忍不住打趣兒調侃起她來。笑眼彎彎,“若是真的遇上比你身手厲害的,我若沒及時出現,看你要怎麼辦!”
清清,讓你平日裏不好好向母親學。若是遇到了武功不好的尚且好說。我若沒有及時出現,看你要怎麼辦!
曾幾何時,還是白衣飄飄然的少年的他對著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她也是如現在一般的調侃戲謔。
當初的表情與語氣,她都猶記在心,偏是這會兒,又是見高長恭如出一轍的這樣調侃戲謔於她,雖然麵上卻是有些不悅的嬌嗔於他,但心裏終歸是對高長恭的武功有些服氣的。
“誰說的!這幾年過來,我可是也有些進步的!”頓了頓,卻又見她這樣對高長恭說道:“不如我們來比試比試怎麼樣?”
這提議,高長恭倒也不去拒絕。
反正這幾年下來,除了時常和延宗他們幾個過招,長姐也是顯少的有幾次和她切磋過。
清清不說他倒是也忘了,以前也是有教過她一些的。
正巧,他也是想見識見識,她這幾年過來,進是沒進步。
正疑惑著為何高長恭不去叫絕塵取武器來,開口欲問之見,卻見高長恭早就借著輕功的力道騰空躍至了半空,朝著鄭清清至逼而來。
原本還在分神之際的鄭清清總算是反應了過來,放於背後那隻執手的劍緊緊握著,眼神驀地變淩厲肅殺,鋒利的劍尖直指向高長恭而去。
一時之間,兩人便是纏鬥了起來,一來一往,一攻一擋,連持續了好幾回合。
隻不過,說到底,她這半路出家,學藝不精的,終究是敵不過,自幼熟讀兵書,征戰四方的她。
於後麵的一個回合,誰是越落了下風,那簡直是顯而易見的事。
隻不過,貌似因為兩人切磋過招的動靜太過之大,不但是引來了原本在臥房內為他們疊被整理衣物的蘭花舞,更是引來了在周圍的不少下人。
在打掃的,聽到這動靜,差點沒拿穩掃把;澆花兒的,倒也差點沒把水壺裏的水全撒了。
而看起來蘭花舞最是誇張,在聽到動靜的她是第一個風風火火的衝出來。
嘴裏還不時嚷嚷著,“不好啦!郡王府裏有刺客啊——”
可是這一嗓子嚎完了,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這件突發事件,是個“大烏龍”!
蘭花舞瞬間整個人懵在了那兒。
而其他聞訊匆匆趕到的幾個下人也是麵上一閃而過一絲尷尬,卻也不忘瞥見了蘭花舞一眼。
感情原來府裏什麼刺客和毛賊都沒有。能有這樣大的動靜,全都因為是王妃與殿下在教劍的緣故啊...
見狀,高長恭與鄭清清卻偏不氣惱。
卻見她還忙帶著一絲不好意思的意味對著大家笑道:“抱歉各位,一切皆因我弄出這樣大的動靜,才惹得大家誤會了。還有我家蘭花舞啊,她就是這樣,有時候雖然隻是一點小小的事,都能讓她變成驚弓之鳥,一驚一乍的...”說罷,又作勢嗔怪了蘭花舞幾句。
蘭花舞對著眾人與高長恭和鄭清清邊笑的悻悻,便又是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