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罪證(1 / 2)

我打開一看,有帳本,有字據,還有很多看不明白的東西。我問:“下午你就去拿這個了?”

老大說:“是啊,沒想到謝東方在暗地裏搞了那麼多花樣,難怪連我們都能養得這麼肥。現在這個把柄落到我們手裏,估計他以後對我們也就不敢放肆了。反正我們也不是什麼良好市民,又看在麗麗的麵子上,這些東西就暫時保存起來,他不犯我們,我們也不犯他。我也知道你一定會再找謝東方算一些老帳,關鍵時候,這包東西能派上大用場。”

我點點頭說:“嗯,那你一定要保管好了。還有,他如果出事了,我們也會受到牽連的。做殺手這麼多年,若是被他供出去,我們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被槍斃的。”

“所以說嘛,他不犯我們,我們也不犯他,畢竟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我們和他是在同一條船上的,現在各走各的路,相安無事最好。”說完老大又收拾好那包東西放回沙發下。

這時候手機響了,我以為是我的電話,可尚未掏出手機,老大已經在接聽了。也難怪,我們的鈴聲是一樣的,看來我該換一個了。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隻見老大臉上風雲突變,我緊張的心都跳上嗓子眼了。不會是花姐和麗麗又出了什麼事吧?現在正值多事這秋,她們不該隨便出門的,就算要出去,至少我也應該陪著她們。

待老大掛了電話,我急問:“出了什麼事啊,是不是麗麗和花姐?”

老大望著我,那是一種類似於我上次中槍命懸一線時他看我的眼神。把我嚇得心驚肉跳。我早已是驚弓之鳥,再也受不起任何關於麗麗的驚嚇了,急道:“老大你別嚇我,快告訴我呀。”

老大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吱吱唔唔道:“不……不是她,而是……而是你,剛才冷月的電話。”

“我……我怎麼了,冷月在哪裏啊?”我有些不知憂喜。

老大低頭沉沉地歎了口氣,抬頭說:“無情,大陸公安和香港警察已同時對你發布了通輯令,因為你犯了命案,在杭州你殺了常昆,在香港還有別的案子。就在剛才,冷月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就通知了我。”

“啊!”我懵了,一屁股落到了沙發上,麵容呆板,腦子裏一片混亂。

做我們這行的,最怕與警察扯上關係,而我即將麵對的,是全國警察的通輯。我該怎麼辦?是誰出賣了我?哈哈不可能!我殺常昆的事沒幾個人知道,會是宋仁傑嗎?花姐說得對,善惡到頭終有報,也許我不該怪任何人,但我也不怪自己,因為常昆他該死!隻要能為麗麗報仇,付出任何代價我都在所不惜。我的人生路,似乎已看到盡頭了,可麗麗怎麼辦?餘下的漫漫長路,她還要走呢。

“無情無情”,老大坐到我身邊搖著我的身子說:“事情還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自己不要絕望好不好?緊急關頭,也收起你往日悲觀的情緒。幹脆你什麼都不要想,我馬上去安排,午夜你就偷渡出去,事不宜遲啊。”

老大雖然說得穩妥,但口氣中,全是焦慮與不安。哪怕是我成功出逃了,但這輩子,或許就與中國絕緣了。我還是像根木頭一樣,不知生為何,死又為何?老大在替我著急,冷月在為我操心,麗麗會為我哭泣,而楊文語呢?我永遠都見不到她了。

這時,花姐和麗麗回來了,她們興高采烈的,花姐看到我們神情凝重,半開玩笑道:“你們又怎麼了?能讓你們表情這麼古怪的,我想一定是死了不少人。”

麗麗坐到我身邊說:“無情,你怎麼了?不是說最後一天,我們都要開開心心的嗎?”

我不敢正視她獨具穿透力的目光,心如刀割。“開開心心的一天”,多麼簡單的幾個字,而在我的生命裏,似乎成了絕唱,把我一步步逼入深淵。

老大站起來說:“無情出事了!”

“啊,無情他出什麼事了啊?”花姐著急道。

麗麗則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欲言又止。我看到她的眼眶裏,溢出了淚花。她的眼睛,總是讓人無比心酸。

接著,老大便把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麗麗和花姐。

麗麗聽完,重重地垂下了頭,我看到她的淚水滴下,落到地上,在我心裏了出“啪、啪”的聲響,她靠在我的肩上,沒有說話,也沒有半點聲響,我想抱她,雙手卻怎麼都提不起來。

花姐掛著淚水靠在牆上,頭一下一下敲著牆壁,說:“到底還是發生了,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昨天就知道,隻是沒想到它來得這麼快,連一天的安寧也不給。”

老大急問:“你為什麼會知道?”

花姐蹲下了身子,抱住頭說:“是昨天宋仁傑告訴我的。無情在杭州殺了常昆,那個人和宋仁傑他們也有點關係,後來警察查到了他身上,宋仁傑怕警察這麼查下去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就把無情供了出去。隻是他當時以為無情已經死了,他想把事情推在一個死人身上總比給活人帶來麻煩的好。昨天他見到了無情,就把事情告訴了我,他說若是他知道無情還活著,縱然有深仇大恨,也不會出賣無情的。我昨天本來就想告訴你們的,可見到無情和麗麗那麼開心,我就說不出口。本來抱著僥幸的態度希望無情可以躲過這一劫的,可哈哈把事情鬧大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無情不僅沒有死,而且在香港。命運太不公平,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