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魯智深也看出來了盧俊義的心思,不由想笑:
這些時日,他在山寨裏閑時也曾找人比過力氣,要那宋萬杜遷,就是力氣大增之後,也隻能與自己拚個不相上下,若是較量武藝,那自己必定能贏。
可就是這麼耀武揚威,終於有一次被陳玄逮到,比試了一番力氣,嘿嘿,那叫一個丟人,一連三次,都是一招放翻。
以己度人,魯智深就知道,盧俊義要是使動槍棒,那還有些看頭,這比力氣麼,嘿嘿,蚍蜉撼大樹,不看也罷。
魯智深一把拉住林衝,謔笑著在一邊看戲,林衝正待著急,就聽魯智深笑道:
“寨主能夠給賢弟你們丹藥,他自己難道不吃麼?我都不是寨主對手,嘿嘿,倒要看看這號稱槍棒第一的盧員外,本事如何?”
這態度擺在那裏,就連武鬆都看出不對來了,這眼神,那絕對是看好戲的,莫非這寨主還真有幾分本事?
就聽到一聲悶響,然後哢擦一聲,盧俊義伸出的手掌本是龍爪形,此刻卻是顫抖仿佛雞爪一般,臉色也變得煞白。
若不是臨時心中收了幾分力氣,隻怕這手指都要斷掉!看向陳玄的眼神頓時變得審慎起來。
身邊燕青不知就裏,急忙搶上,護著盧俊義側麵,怒目看向陳玄,叱喝道:“不過是爭執,寨主怎地就暗箭傷人!?”
又看向林衝:“我家主人,看在與你師兄弟份上,這才信了你,來這梁山泊,卻不曾想吃了暗算!”
這卻是離間之計,分化敵人的實力,乙哥機智靈動,卻是名不虛傳。
陳玄就笑了起來,一把扯開衣襟,露出胸膛,絕無鐵甲:“我哪裏暗算了,你家員外學藝不精,本事不濟,抓到我的胸口,都吃痛,難道怨我不成?”
這話一出,盧俊義那叫一個麵紅耳赤,看得真真的,的確是沒有鐵甲,就是一身皮肉而已!
可是,自己剛才一抓,就似抓到了銅牆鐵壁一般,想到陳玄練出的丹藥,林衝的神乎其神,那隻可能是法術,盧俊義心中不由得懷疑起來。
在盧俊義的心中,下絕對沒有人能夠比他武藝更高,原因在於:
一個是自己賦絕頂,二是有名師教導,三是自己好武成癡,肯下足了苦功鍛煉,四是自己家產萬貫,可以有足夠的藥物食物補充消耗,這四者齊備的,下再無第二個!
居然有人能夠比自己更強,不可能,隻可能是道術,或者妖術!
就看陳玄笑著將上身衣物脫下,露出一身雪白的栗子肉來,沉腰坐馬,伸手相邀:“看清楚了,再來試試!”
盧俊義冷哼一聲,將鐵棍丟給燕青,活動了幾下,一聲筋骨響個不停,已經是一竄鞭,林衝聽得臉色微變:“我這師兄,不愧諾大的名頭,這一身骨力已經練成了整體,比我可要強得多了!”
魯智深搖頭道:“有句話,叫做一力降十會,寨主的力量,已經突破了凡俗之限製,盧俊義,或許比我還要高出一線,但絕對不是寨主哥哥的對手!”
話語之中信心十足,聽得一邊的武鬆眉毛一挑再挑,走了過來,伸手相邀:“大師,我們來比一下力氣。”
魯智深上下打量了武鬆幾眼,覺得頗為順眼,便笑道:“哈哈,居然還有人敢跟灑家試手的,來!”
雙臂相交,皮肉繃緊,兩人仿佛鬥雞一般扛在了一起,看得林衝失笑:“無論輸贏,大家都是兄弟,休要傷了和氣。”
猛然聽得連聲巨響,急忙扭頭去看時,就見到盧俊義被陳玄抓著手臂,好像破布娃娃一般,兩邊摔打。
兩邊的山路雖然是灌木、草地,但是盧俊義也禁不起如此摔打,勉強用手護住了頭臉,卻已經是狼狽不堪,什麼玉麒麟,此刻在陳玄手中不如一隻土狗!
燕青想要上去搶回主人,卻被陳玄抓著盧俊義的身體輕鬆橫掃到了一邊,又不敢用兵器,怕傷到主人,實力相差太大,沒得辦法,隻得跪倒相求:
“都是人惡了寨主,隻求饒過主人,燕青任打任殺,絕不後悔。”
話間,拔出一把匕首,朝著自己身上就刺了下去!
一刀見紅,見陳玄毫無停手之意,便拔刀再刺:“隻求寨主消氣,人性命任由寨主打殺!”
陳玄見了,開始還微微動容,隻是神識一掃,這手段,莫不是那乞丐騙人可憐的招數?那一刀刀看似刀刀見血,可惜,沒有一刀是插在筋骨又或者血脈上的!
看來燕青雖然忠義,卻也不是個愚忠的傻子,這個乙哥,精得很!
陳玄搖搖頭,正待出聲,就聽到手中一聲暴吼,盧俊義臉上,身上一道道的黑氣冒出,黑到了極致,化作一道亮光,成就麒麟之形,狠狠地朝著自己一口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