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考間,陳玄就感覺一雙手在撫摸自己的臉龐,耳邊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顫抖著安慰自己:
“郎君,就算你是魔轉世,我也無怨無悔!”
陳玄聽了,心中的感動無以言表,緊緊地擁抱著懷中的玉人,點頭道:“我的來曆,與你想象的還有一些區別,但是,至少我明白自己的本心,絕對不是史冊記載中那無惡不作的魔!”
“難道,是陰魂?鬼仙?”祝玉妍還在不斷地猜測,並且腦補著:“你是逃出了地府,來到了陽間?”
“對了,你知道那長安以西千裏之地的神猴嗎?”陳玄覺得不能再讓祝玉妍腦補下去了,再這麼下去,自己都要被搞昏頭了。
“長安以西千裏之地,已經不是我們這個世界了。”祝玉妍的眼中之中閃過一道奇光:
“那裏看起來還是我大隋地界,可事實上,我們隻能遠觀,不能走近,仿佛有一層隔膜,擋在了中間,不論怎麼走,都會繞著圈子走回原地,就像是三國時期的八卦陣一般。”
“嗯?”陳玄聽了這話,反倒是心裏一安,莫非,這個世界,隻是單純的大唐雙龍,並不會像自己想那樣,出現奇奇怪怪的神仙菩薩。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操作的餘地就大得多了。
輕輕拍了拍綰綰的背心,安慰了她一下:“雖然我不能算人,但是,你摸我看看,不是跟人一樣嗎,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至少,沒人能夠傷得了我。
聚則成形,散則成氣,這些仙的本事,我也會,到底,仙佛還是妖魔,不過是一念之別。”
綰綰聞言,點點頭:“我明白的,你之前師妃暄的時候,我就在聽,其實,那些話,也可以用在郎君你的身上。一念為善,即為仙佛,一念為惡,即為妖魔。”
話間美目流轉,對著陳玄期冀道:“郎君你設立命教,想要均田地,等富貴,耕者有其田,士者有其位,這分明是大聖賢才有的舉措!”
到底,沒有人希望自己的伴侶會是一個妖魔,即便是出身魔門的綰綰都有些接受不了,絞盡腦汁美化陳玄的所作所為。
畢竟,魔門中人,可從來不會自稱魔門,而是聖門,他們所接受的傳承,也是來自於諸子百家,實實在在的諸聖傳承,隻不過是被主流儒釋道三門打壓,才成了迎風臭十裏的魔門。
“對了,前輩,你可曾想要在武道上再進一步?”陳玄突然詭秘地笑了起來,讓心底癢癢的祝玉妍又想要又害怕。
但是看看陳玄邊上的愛徒,想想那個逍遙自在的負心漢,還是忍不住開口了:“當然,需要我做什麼?盡管!”
“我之前就過了,祝師你的情況,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心念不通達,那麼就要讓心念通達,才能再進一步。”陳玄緩緩分析道。
“可是,碧秀心那個賤人已經死了,我再也沒有機會扳回這一局!”祝玉妍搖頭道,心如死灰,要是活人,自己都不會放棄,可是一個死人,還有什麼可以比的?
“嗬嗬,這您就沒有看透了。”陳玄笑了起來:“當初,石之軒究竟是看中了碧秀心身上什麼東西,比前輩你還要強?”
“是相貌,還是身材,又或者是武道,還是名聲?”陳玄一個個地問過去,祝玉妍一一否認,但是到了最後,突然一愣,猛地抬頭,看向陳玄: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將聖門的聲譽重新樹立起來,打敗慈航靜齋,這就等於是我贏了那個賤人?!”
眼中的希望之火不可遏抑地燃燒了起來,不需要陳玄回答,祝玉妍的心情就變得激動萬分,終於看到了打敗死對頭的希望!
是的,碧秀心才是自己的死對頭,而不是所謂的梵清惠!
梵清惠,不過是碧秀心死後,慈航靜齋推出來的替補而已,要不是自己因為情殤導致境界倒退,她根本不夠資格成為自己的對手!
“可是,想要將聖門的聲譽蓋過慈航靜齋,這個似乎比滅掉慈航靜齋還要難得多!”綰綰忍不住搖頭,給激動的師傅潑了一盆冷水。
“是啊,的確是很難,難於上青啊!”祝玉妍的心情冷靜下來,也歎氣道:
“這幾百年來,能夠被我聖門收為弟子的,基本上都是白道選剩下的,又或者是我們自己的孩子,比起白道能夠滿下選擇弟子,實在差距太大,這根本原因就是聲譽不好。”
“根本原因,不是聲譽不好,而是,你們沒有扶起過任何一個一統下的皇帝!”陳玄擺手,不容置疑地斷言:
“當年,若是南陳能夠揮師北上,一統下,現在在江湖上大搖大擺行走的就是你們聖門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