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曲岩的目的並非是殺人,他隻要將衛劍托在此處,讓天牢內的人將張世榮救出就行了。
天牢內,隨著曲岩的信號和吸引,牢內的守衛有大批調動,淩雪疑、古河、萬忍也隨時準備動手,這點李健城也看了出來,但是李健城知道,他絕不能讓張世榮被救走。
但是李健城要留下張世榮就要麵對一個非常難的問題,張世榮留在天牢生命就在神景手裏,他被人救走危害且不提,但至少能保住性命,李健城把他留在這裏,無疑可能剝奪他的性命,剝奪一個人的性命這在李健城心裏是不可選擇的項目。
李健城又看了眼張世榮,他不會輕易打破對生命敬畏的枷鎖。
那絕非是可以選擇的項目,若通過殺死人達成目的,你的目標越大你要殺的人就會越多,當有一天你的目的與天下相左時,你一定會殺死所有人。
“張大人,我知道你對達成目的不在乎手段,因此你明知這些救你的人,幫助你的人是什麼人你都不在乎,手段、方法不分你我,他們可以利用你,你自然也可以利用他們。可是有一個問題,我想要請教張大人,不知道您是否願意賜教。”李健城又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這次他可沒想分給這位張大人一杯,以免這位酒後失心。
張世榮也時刻注意著外麵的情況,隨著護衛一位位的減少,他的希望也變得越來越大,張世榮不由笑道:“你小子還算有意思,有什麼問題,我倒是願意和你說。”
“張大人我對您的作風其實很了解,你是本朝新科進士,你任命過京官,作風幹練,不在乎自己的得失,當初方鏡儒推行新政你也是馬前卒,為了政績你甚至對自家人都極其苛刻,同朝為官的,別人都是錦衣玉食,你卻連酒的滋味都不了解,這些可是還被記載於百官行側,被人學習的啊。”
這當然不是李健城瞎說。張世榮能成為封疆大吏,被方鏡儒委以重任在特災區穩定局麵,百無禁忌的原因就是有內閣後台為依靠。
“為官一任為國為民,此乃本官準則。”張世榮也不虛的說道。
李健城聽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這個張世榮的問題,通過他與灰燼意誌的分析得出了一些相同的結論,糾結就在方學。
所謂方學,它不是方鏡儒一個人的學問,是大曌朝廷變革的一個思想方向,承接了大曌的問題,這派學術也非常的務實,他們的主體目的大概是不限方法的從有限時間中為遲暮的大曌找一條新的出路,因而最大可能的去使用手段。
這種情況和李健城所了解他們那個時空近代史的一些思想發展是相同的。
在大開放環境的近代中,有效的方法手段是最重要的,思想天花亂墜,現實沒有用,就狗屁不是。進而使得近代人越來越不折手段,越來越信奉效率方法,使得理想本末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