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論道,玄清道上下忙忙碌碌,準備迎接幻清道門人。
所謂論道,即是玄清、幻清兩家互相討論修道方法及交換心得經驗,當然也要考查年輕弟子的功力修為,也算兩家的一大盛事。林無悔第一次參加這種盛會,心中直犯迷糊,一來自己道行淺薄,二來學武也僅三月,深怕自己力不從心,於是問常青道:“雖說不在乎勝敗,但也怕給師門掃臉,我功力淺薄,恐不是幻清道的敵手,怎好?”常青一愣,問道:“師叔在掌教真人麵前不是說得很好嗎?”林無悔道:“但我學藝也隻三月,隻怕到時是班門弄斧。”常青道:“師叔過謙了,師叔你有所不知,玄陽勁要達到師叔這個境界,常人至少要十年功夫,但師叔三月便成,實在是極有慧根。再說論道是為了考查年輕弟子的功力,以師叔的功力,自然是無人能敵。”林無悔道:“萬一幻清道武功比較好練,已有人練到三重四重怎麼辦?”常青笑道:“怎麼可能,玄清幻清本是一家,功夫一樣難練,除非那邊也有似師叔一般的奇人,但我想這決不可能。”林無悔才稍稍安下心來。常青又道:“而且幻清道的弟子全是女子,俗家弟子也不在少數,師叔你未受祿,也可從中認識認識。”說罷嘿嘿一笑,林無悔忙道:“你莫要開我玩笑。”常青笑著去了,林無悔腦中突然想起楊蘊音那美麗的容貌,久久揮之不去。
時間轉瞬即去,論道的日子已到,玄清道正院,數以千計的弟子全數到場,好不熱鬧,柳楊與四大長老亦在場內,呼覺要開壇講道,準備妥當了才到。不一會,觀外走來一群人,柳楊見狀,率四大長老迎了出去。來人正是幻清道弟子,為首那人乃靈清師太座下弟子聖月師太,後麵跟了十來位三代弟子,個個風姿綽越。衝悔拉著林無悔衣袖道:“師叔你看,來了來了。”林無悔探頭望去,卻見眾人中有一熟悉身影,正是楊蘊音,林無悔心中砰然一跳,心道:“她也來了。”
柳楊與聖月寒喧了一陣,便領眾人入座,論道大會拉開了序幕。先是呼覺講道,聖月低聲問道:“柳楊師伯,這位道長是誰?怎麼我從未見過?”柳楊嗬嗬一笑,道:“這是我呼覺大師兄,二十年前慘劇,師兄天佑生存,至今方回。”聖月早知呼覺乃兩家之中悟性最高,最具仙緣,而且是兩家一代弟子中唯一突破六重的傳奇人物,不禁一聲驚歎。
呼覺講罷,聖月歎道:“不愧是呼覺師伯,對道有如此感悟,聖月哪能及上分毫?”呼覺聞言笑道:“師太過謙,還請上台獻寶。”聖月道:“罷了,呼覺師伯所講的道讓聖月受益匪淺,豈敢再搬門弄斧?”呼覺,柳楊再三相邀,聖月堅持不受,隻得作罷。柳楊無奈道:“即如此,便考查年輕弟子的修行吧。”聖月點頭稱是,轉頭道:“蘊音,荷紗,月苗,梅青,秋萍你們來。”從眾女子中走出五人,聖月道:“你五人代表幻清道出陣,切記點到為止。”五人齊聲稱是。
柳楊聞言一笑,道:“聖月師太言下之意,似乎甚有信心。”聖月笑道:“不怕師伯見笑,近年我收了一個徒弟資質甚高,隻用了四年時間便練成幻寒功第二重。”柳楊聞言微驚道:“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我們且看看他們的功力如何。”於是吩咐林無悔等人出陣。
正院中,兩家出陣人員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一聲鑼響,比武開始。衝悔迫不及待,第一個便衝了出去,拱手道:“玄清道三代弟子衝悔請教。”一個女子走上前來,笑道:“小女子是幻清道第三代俗家弟子楊蘊音,請指教。”林無悔心中一怔,暗想:“楊姑娘沒問題吧?衝悔在三代弟子中算厲害的了。”轉念一想,又覺奇怪:“我怎會擔心楊姑娘?”忽聽一陣兵刃相交聲,衝悔與楊蘊音鬥在了一起。
林無悔是六根未盡,衝悔卻是自幼出家,出手毫不留情,三劍齊出,均帶玄陽勁。隻見楊蘊音劍花一挽,輕鬆擋下,衝悔一驚,又是一劍刺出,這一劍看似簡單,其實變幻精妙,楊蘊音劍身剛觸,衝悔劍勢一沉,繞過劍身直取楊蘊音,楊蘊音急向後退,然後側身避過。衝悔劍勢甚快,橫劍便掃,楊蘊音架劍擋住,忽然勁力一吐,將衝悔逼退,衝悔又欲攻上,卻見楊蘊音手掌心處聚起一團氣勁,噴發射來,來勢奇快,衝悔急用劍擋,卻被震飛手中劍,衝悔又欲拿劍,卻被楊蘊音劍指胸膛。
柳楊、呼覺同時“咦”了一聲,聖月笑道:“勝負已定。”呼覺笑道:“好個女娃,小小年紀便練成幻寒功二重,難得,難得。”柳楊道:“看來隻有無悔能敵過這女子。”聖月聞言微微一驚,問道:“哦?師伯門下也有練成玄陽勁二重的年輕弟子?”呼覺一笑,叫道:“無悔,過來。”林無悔聽師父呼喚,急忙跑了過去。呼覺道:“這是我的弟子,算起來也與你同輩,但隻入門三個月。”聖月聞言心中暗笑:“就算是呼覺師伯的弟子,僅入門三月怎能練成玄陽勁二重?”口中卻道:“無悔師弟入門三月,也是新生年輕弟子,上台不妨。”呼覺笑了一笑,道:“無悔你出陣,照平時我教你的便可。”林無悔依言上台,楊蘊音見是林無悔,笑道:“原來是你。”林無悔與楊蘊音目光對望,頓時心如亂麻,急忙低頭拱手道:“玄清道二代俗家弟子林無悔請教。”楊蘊音一怔,道:“二代?那豈不是我師叔?請師叔賜教。”不待林無悔答話,已提劍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