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三爺進房間的時候,路橋故意給了她一個幸災樂禍的挑眉笑,唐以眠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三爺的房間是大臥室加書房的設計,整片的落地書櫃旁是一片落地窗,窗子下有張單人沙發,是三爺的專屬位置。

此刻,他單手搭在沙發上,閑適的坐在那裏,窗後夜色濃,生生給他周身帶來了許多冷意。

唐以眠看了一眼就不敢抬頭再看了,像知道錯誤似的小姑娘,乖乖站在兩米處,等候發落。

良久,三爺才出聲,聲音冷清。

“知道錯在哪裏了?”

“不該在雁家的年會上胡鬧。”

一向連脾氣都懶得發的雁崤,陡然冷冷看了她一眼,聲音又沉了幾度,“跟在我身邊三年,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咦?難道不是嗎?唐以眠抬起頭,眨眨眼,她以為三爺是氣她壞了規矩。

那如果不是,還能是因為什麼呢?

女孩麵上的困惑,讓雁崤眯了眯眼,“過來。”

唐以眠倒是很聽話,毫無防備的就朝他走了過去。

臨近了,卻忽地被他伸手一拉,整個人向下倒了下去。

“啊!”

“閉嘴!”雁崤皺眉,嫌吵。

唐以眠這才發現自己被三爺抱在懷裏了。

跟在雁崤身邊三年,他身上龜毛的毛病她知道的已經不少了,比如不喜歡人的靠近,不論男人女人。

但很奇怪,三爺喜歡抱著她睡覺。

隻是單純的抱著她睡覺,好像抱枕一樣,眼下她還不知道哪裏惹到了這位大爺,連動也不敢動了,任由男人抱著。

不知不覺間,窗外黑夜白晝交替。

唐以眠渾身都僵硬了,雁崤竟然就在沙發上抱著她睡了一夜。

她小心翼翼的晃了晃脖子,卻不料雁崤猛地就睜開了眼睛。

剛睡醒的男人不像別人迷糊,眼神銳利到可怕。

“三爺,你醒了,”唐以眠輕聲道。

“去領罰吧,”雁崤推開她,也許是剛睡醒的原因,他的聲音有些喑啞,意外的迷人。

唐以眠乖乖“哦”了一聲,走了出去。

門外路橋正守著門,見她出來,笑出白牙。

唐以眠歪著頭,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我到底是錯在哪裏了呢?”

路橋覺得好笑,“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恩?”

“你是三爺的女人,”路橋點到為止,三爺根本不在乎唐以眠折騰的那些無關痛癢的小手段,但三爺絕對介意唐以眠私自行動。

三爺的占有欲啊……

可惜,唐以眠這方麵遲鈍的厲害,總之還是迷迷糊糊的去領罰了。

三爺身邊規矩嚴,犯了錯是要罰的,唐以眠去領罰才知道,三爺這次罰她把雁崤兩個字,寫上一萬遍。

唐以眠:……

一上午唐以眠都在專心的扶著手腕用毛筆不斷重複寫下雁崤兩個大字。

路橋來告訴她唐家人去警察局保釋唐清茹這個消息時,她手都麻了。

保釋嗎?也是,僅憑她提供的一段視頻,也關不了唐清茹多久。

她放下筆,大步往外走,“我去趟警察局。”

三爺兩個字就是唐以眠在雁城的通行證,她甚至先唐家人一步,見到了被關了一夜的唐清茹。

從來都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此刻狼狽不堪的厲害,見到唐以眠,唐清茹立馬狠道,“唐以眠你別得意的太早了!”

唐以眠坐在椅子上,一隻手無聊的敲擊著桌麵,望著那個嘴皮都破了還不忘放狠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