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半,門外響起了悉悉索索的動靜。
蔣濯猛地睜開眼,一把拉開大門,酒香四溢的身體直直跌進了他懷裏。
“嗯?我家怎麼有人......”
鍾千夏雙手托起蔣濯的臉,左右看了看,笑道:“還...還挺好看的。”
蔣濯拍掉她的手,皺眉:“你到底喝了多少!”
“不多...一點點...”
鍾千夏捧著他的臉傻笑,蔣濯翻了個白眼,決定不和醉鬼一般見識,俯身將她抱進門,又用熱毛巾給人擦了臉,才翻身壓了上去,捏著她的下巴審問:“去哪了?”
“別鬧......”鍾千夏半眯著眼,笑的嬌媚,突然伸手攬住了蔣濯的脖子,帶著酒香的唇瓣落在他嘴角,“帥哥,你半夜三更,為什麼在我家?......”
蔣濯眼皮一跳,頸間的肌肉因為她的動作繃緊。
鍾千夏還在不依不饒:“說話啊...問你呢。”
這個女人,得寸進尺!
蔣濯忍無可忍,狠狠咬上了她的唇,直到鍾千夏呼吸不暢開始推他,才拉開一點距離,沉聲問:“你到底怎麼了?”
鍾千夏不回答,哼哼唧唧的笑了一會兒,閉上眼睡自顧自睡了過去。
她管殺不管埋,蔣濯晃了她幾下晃不醒,隻好去一旁自我冷靜,等徹底平靜下來,才睜著一雙黑眸亮如寒星的眼,直勾勾盯著鍾千夏瞧。
不尋常。
平時她也會為了應酬跑幾個酒局,但總是很有分寸,絕不會喝成這個模樣。
他翻身下床,體貼的給她蓋好被子,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然後拿著手機走了出去。
鍾千夏窩在柔軟的枕頭裏,睡得很沉。
她做了一個夢,夢裏言川的身形挺拔,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低醇,他貼在自己耳邊低語,眼神冰冷徹骨:“千夏,我們結束了。”
她的心狠狠一揪,夢中的自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可言川看都不看她一眼,拎著行李箱徑直走向了機場。
“雅雲需要我照顧,千夏,你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
鍾千夏猛然睜開眼,窗外刺眼的陽光逼的她抬起手擋了擋,蔣濯清冽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你可算醒了。”
一下被拉回現實的感覺很不好受,鍾千夏閉了閉眼,啞聲問:“幾點了?”
“十點半。”蔣濯把保溫壺放在床頭,狹促的看她,“沒想到你還挺不勝酒力。”
鍾千夏白了他一眼,撐著床坐起來,接過他手裏的粥小口小口的喝,“你要出門?”
“下午有通告,”他怨氣十足,“也不知道是誰昨天說好早回來,結果半夜兩點才到。”
鍾千夏簡直怕了他,舉雙手投降:“我的錯,昨天路過酒吧喝了幾杯,等你回來......”
話沒說完,唇瓣上就落了一隻纖長的手指,蔣濯衝她笑了笑,罕見的沒再追究:“那件出問題的衣服,你們準備讓言川上?”
鍾千夏愣了一瞬,眨眨眼,問他怎麼知道。
“本天王無所不知,”蔣濯不置可否,十分手欠的捏了捏她頰邊軟肉,“我有幸和莊老的孫女見過幾次麵,她口味特殊,最喜歡那種裝模作樣的款式,你選的沒錯,不用太過擔心。”
他覺得自己昨天買醉,是因為擔心這個?
鍾千夏笑了笑,也沒拒絕他的好意:“那可真是謝謝你,蔣小天王要是能幫我美言幾句,那我更不用愁了。”
“想得美,”蔣濯將她吃完的碗拿過來,順手揉亂了她的頭發,“我先走了,你沒事兒再睡會兒。”
鍾千夏點點頭,目送他走出門,遙遙衝他經紀人點了個頭,收回了目光。
她與蔣濯認識不過兩年,那時候她剛和言川分開,正是頹廢的時候,遇到了這位圈內有名的花花公子,兩人一拍即合,開始了這段不倫不類的關係。
不得不說蔣濯是個很好的情人,他很有分寸,而且細心體貼,極富情調,也難怪總有人說蔣濯是一朵有毒的罌粟花,他確實有令人念念不忘的本事。
從前的鍾千夏最討厭這種四處留情的人,但現在的她,覺得蔣濯也沒什麼不好。
隻要不是言川,都沒什麼不好。
“叮咚”一聲,鍾千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懶懶的劃開鎖屏,打開了微信。
消息是裴圓圓發來的,隻有短短一句話——夏姐,言川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