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響起了陣陣抽氣聲。
雖然蔣濯把自己裹得像個熊,但是架不住他的臉太過出眾,僅憑一雙瀲灩生輝的眸子,就能讓不少人浮想聯翩。
但蔣濯從不介意別人的目光,他大大方方的把人抱起來,從頭到腳把言川審視了一番,狹長的眼角露出些譏諷的笑意,扭頭走了。
裴圓圓從遠處跑來,狠狠瞪了言川一眼,跟上了蔣濯的步伐。
一路疾馳,蔣濯熟門熟路的把鍾千夏送到私人醫院的病房裏,看醫生給她打上點滴,才衝裴圓圓示意了一下,一同走了出去。
“抱歉,給你們工作添麻煩了。”這家醫院的私密性非常強,蔣濯摘了自己厚重的偽裝,重重出了一口氣,回頭朝裴圓圓笑道。
裴圓圓的臉頓時紅了。
她在時尚圈很多年,見過的明星模特多如牛毛,但是像蔣濯這樣出眾的,確實少見。
“沒...沒關係,夏姐今天臉色一直不太好,給她的巧克力她也沒喝,是我疏忽了。”
“你照顧她已經很周到了,千夏經常和我誇你細心,”蔣濯偏頭看她,目光溫柔似水,他微微笑了一下,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難過,“可她從沒和我說過,關於言川的事。”
裴圓圓看的心一揪,趕緊安慰:“夏姐不說是因為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她早就決定和言川斷了,你別往心裏去。”
蔣濯沉默的低下頭,額前的碎發垂下來,恰到好處的擋住了眼中一閃而過的寒芒。
還真的是他......
回想起昨夜薑文傳來的消息,蔣濯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
那這麼說,言川這次回國的目的隻有一個......
蔣濯抬起眼,透過病房門的玻璃看進去,鍾千夏正安安靜靜躺在床上,午後的陽光落在她細嫩的皮膚上,寧靜而祥和。
想的美。
蔣濯在心裏嗤笑一聲,伸手打了個響指,指間倏地多了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你要是忙的話可以先回去工作,我會在這裏守著她。”蔣濯把花遞給裴圓圓,順手將她頭發上粘的東西摘下來,語氣十分真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裴圓圓連連擺手,臉漲的通紅,“那夏姐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
說完,她也不等蔣濯說話,低著頭飛快的跑遠了。
蔣濯看著她的背影輕笑了一聲,推開病房的門,鍾千夏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一臉鄙夷的看著他。
“蔣小天王,您不去演戲真是屈才了。”
蔣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十分不要臉的點了點頭:“我技能點太多,全點亮怕你吃不消。”
鍾千夏笑了一聲,撐著床鋪想要坐起來,蔣濯見狀給她拿了個墊子墊在身後,坐在一旁給她削蘋果。
“感覺好點了嗎?”
“本來也沒什麼事兒,”鍾千夏渾不在意的笑了笑,“你怎麼在這兒?”
蔣濯的手指停頓了一瞬,下一秒又恢複了自然:“我本想路過順便去看看你,沒想到正好碰見你......倒在一個男人懷裏。”
他說完,微微抬了抬眼睛,似乎在期待什麼。
鍾千夏愣了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說的人是誰,搖了搖頭,解釋道:“應該隻是順手扶了我一把,你放心,我不會違背咱們當初的約定。”
蔣濯的眼神又暗了下去。
鍾千夏說的約定是在他倆剛認識的時候定下的,也是蔣濯一直以來在外麵玩時的規矩。那時候他把鍾千夏當成萬千魚塘裏的一條魚,自然在開始關係之前就表明,兩人互不幹涉工作,也不反對對方追求別人,但是如果誰有了別的目標,那他們之間的關係立馬結束。
而現在,蔣濯恨不得穿越回過去撕了自己的嘴。
鍾千夏看著他的臉色忽明忽暗,有些不解,用手背在他下巴上蹭了蹭,輕笑:“怎麼了小天王,我解釋都解釋了,你還有哪裏不高興?”
蔣濯低頭,在她手腕上輕輕咬了一口。
“呦,屬狗的,”鍾千夏笑了,她剛從病中起來,還有些濕潤,垂眸看人的時候,泛紅的眼尾別有風情,“不然我哄哄你?”
蔣濯喉結飛快的滑動了一下,做了半天精神建設,才勉為其難的拒絕了。
鍾千夏是什麼想法他不知道,但若是想改變這種狀態,他需要重新梳理一遍兩個人的關係。
情場上無望而不利的蔣小天王,頭一次嚐到了無所適從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