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會議室出來,逄超和裴圓圓就圍了上來,裴圓圓剛請了病假,這時候退燒貼還沒從額頭上撕下來,就趕忙跑了過來。
鍾千夏在她臉上碰了碰,有些擔心:“你燒的這麼厲害,瞎跑什麼?”
“我沒事兒,”裴圓圓左右看了看,見薑文笑眯眯的站在遠處,才壓低了聲音問,“夏姐,我看逄超拍的照片,傅雅雲也回來了?”
提到這個人,鍾千夏的眼神就更冷了一些,她沒想到傅雅雲已經得到了言川,卻還是不願意放過她。
她真以為自己還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大小姐嗎?
“不用擔心,我能處理。”
裴圓圓是少數幾個知道真相的人,聞言急了:“你能怎麼處理?她手上的原稿多半是真的,咱們想解釋都沒法解釋......”
“那就不解釋,”鍾千夏打斷她,“我可以從此不用那些設計稿,可以賠償公司一部分經濟損失,然後在一周之內,做出新的更出色的稿子。”
鍾千夏淡淡的看著她,裴圓圓的眼圈有點紅,不知是發燒還是替她委屈:“那些稿子......是你當年最喜歡的,說將來一定要拿出來做一次展覽......”
鍾千夏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我將來也會有很喜歡的設計,不在這一次。”
裴圓圓低下頭,狠狠抹了一把眼睛。
“行了,讓逄超送你回家,我晚上還有點事,就不送你們了,自己可以嗎?”
“可以,”逄超在旁邊小聲回答,他在這些事情上反應慢,但能感受到周圍的氣氛,猶豫著說,“夏姐,你有事兒也別一個人扛著,雖然我們幫不上什麼忙,但是我們也想......”
至少為您做點什麼。
後麵的話逄超沒說完,他鞠了個躬,扶著裴圓圓走了出去。
薑文在一旁看著,也沒說什麼,上前盡職盡責的詢問鍾千夏,要不要送她回去。
想到蔣濯這時候可能在自己家,鍾千夏覺得有點無力,她沒心情去和蔣濯解釋這些事,還有今天晚上,她需要提前做做準備。
“不用,我還有點別的事,就不麻煩你了,告訴蔣濯一聲,我改天再請他吃飯。”
“他在意的應該不是這個,不過我會轉達。”薑文藏在鏡片後的眼神有些令人捉摸不透,他輕輕後退一步,感覺自己已經對老板的感情生活做出了應有的努力,於是衝鍾千夏點點頭,走了出去。
夕陽傾瀉而下,街道被餘暉烘托出暖意,暮色帶著詩意的浪漫。
薑文難得放慢了腳步,他收起眼鏡,剛準備抽一隻煙欣賞下景色,就聽旁邊一輛不起眼的黑色奧迪有節奏的按起了喇叭。
他拿煙的手一頓,不由翻了個白眼,認命的走了過去。
“她怎麼樣了?”蔣濯搖下一點車窗,聲音從縫隙中飄出來。
“沒什麼,開了個會而已。”
蔣濯皺眉,明顯對這個回答不太滿意:“開會?她們公司那幾個老頭,什麼時候學會了開會?”
薑文瞟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聳了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您說不讓我過分竊取人家隱私,到時候被發現不好解釋。”
蔣濯冷哼一聲,指尖在膝蓋上敲了敲,不知在想什麼。
“雖然知道您現在沉迷美色,但我有職責提醒您一下,宮家二少爺今天返京,您的兩位哥哥已經向他發出了邀請,但他還沒回應,顯然是在等您的消息。”
“一個個的,都急什麼......”提到這些事,蔣濯反倒從容了起來,他隨手將半長的頭發捋在腦後,“你替我向宮士傑發個帖,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想玩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