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白淺言一翻身從床上坐起來。
天還蒙蒙亮,怎麼這麼早就有人來敲門。
她披上外套,剛準備去開門,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對霍衍做的事,腦子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
該不會是……要送她走吧。
“白小姐,請您開門。”
是凱蒂的聲音。
白淺言深呼吸一口氣,這次大概是躲不過去了。
霍衍大概覺得她就是一個一門心思想要撲倒他的危險花癡,所以趕緊把她送出去才安全。
“我馬上就好。”
白淺言穿戴完畢,這才打開門,舉止優雅端方。
“讓你久等了,凱蒂。我們現在就可以走了。”
凱蒂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漠然轉身:“那我們走吧,白小姐。”
白淺言拉著行李箱,跟在凱蒂的身後,不緊不慢。
院子裏的空氣潮濕微寒,白淺言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她回過頭,主別墅在微亮的天光下,看起來好像是一隻巨大的野獸,黑洞洞的,瘮人。
跟著凱蒂又走了一道回廊,白淺言皺眉,怎麼越走越往下啊。
難道是她的錯覺?
凱蒂一直都沒有回頭,腰背挺的筆直,軟底的鞋子走起路來,無聲無息。
一種寒意突然從尾椎骨竄上頭頂,白淺言停住腳步。
“凱蒂,你不是送我出去嗎?”
凱蒂終於回了頭,依舊是漠然的表情:“白小姐,我們少爺吩咐,以後你就住在雜物間。”
“什麼?”白淺言一怔,有些難以置信。
凱蒂的聲線毫無波瀾:“少爺吩咐,從今天起,白小姐會住在雜物間,跟著女傭一起做雜事。”
果不其然。
凱蒂帶著她去的地方是地下,打開其中一個房間,在一堆亂七八糟的雜物中,白淺言看到有一張單人床,還有一套床上用品。
“這——”白淺言有些目瞪口呆:“你們少爺讓我住在這裏?”
“是的,白小姐。”凱蒂接著道:“少爺說,若白小姐不情願,隨時可以離開。”
隨時離開?
說白了,就是她受不了就隨時滾蛋。
霍衍擺明了是要折騰她,給她罪受。
不過——
她白淺言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認輸的,無論如何,她能留下,就還有機會。
成不成功嫁給他不重要,但是若是在三個月,她能取得霍衍的信任,到時候跟白崇安要求照顧母親,以白崇安對霍家的狗腿勁兒,她肯定會如願。
屆時她再跟霍衍借一筆錢,帶著母親遠走高飛,離開白家,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伺候母親終老。
也算是她求仁得仁了。
這麼一想,就鬥誌滿滿。
白淺言開始整理這個小雜物室,畢竟是要住的地方,還是要整潔舒適。
箱子還沒搬動幾個,就聽見房門被推開。
她回過頭,一個穿著女傭裝的年輕女孩站在門口。
“你是新來的吧,我叫珊珊,也是這裏的女傭。這是你的衣服。趕緊換上,跟我走。”
白淺言接過來一看,是一套黑白相間的女仆裝。
“去哪?”
“少爺要去玩飛鏢,指明了讓你去伺候。”
飛鏢?
是酒吧裏麵常玩的那種嗎?
白淺言不敢怠慢,換了衣服,一路跟著,進入一棟建築物的門口,眼前豁然開闊。
一個個透明的空間,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麵擺放著各種娛樂休閑的器械,項目繁雜,卻又井然有序。
“少爺好厲害!”
聽著人聲,白淺言看到了霍衍。
在一眾保鏢還有女仆的圍觀中,那個男人隻是穿著簡單的黑色襯衣,長褲,氣質矜貴而清冷,明明俊美的仿佛是天地間的光源,卻又鋪陳著毀天滅地的冷漠。
她走到他跟前,還未開口,就看到眼前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攝人心魄的淺笑,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涼薄。
“我的活人靶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