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言一時有些語塞。
“我——”
“嘩啦——”
液體飛過來的時候，白淺言本能的躲避開，然後心有餘悸的盯著地毯上的汙漬。
“你居然躲？”
白淺言用有些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眼前的霍衍。
怪不得麗莎跑的那麼快，這麼情緒化的男主人，誰願意伺候，就這樣居然還伺候了兩年，這每天都是怎麼過的。
“我不明白。”白淺言迅速說道：“咖啡是專人準備好的，應該是你喜歡的味道，哪裏有問題？到底出了什麼差錯？就算怪我，也應該讓我明白。”
霍衍眼皮都懶得抬：“這是愛爾蘭咖啡。”
“沒錯啊。”白淺言立刻道：“根據麗莎姐留下來的記錄，你這個時間就會喝一杯愛爾蘭咖啡，有什麼錯嗎？”
“錯就在是……”霍衍單手托著下巴，漂亮的眼尾微微挑起一個譏誚的弧度：“我今天不想喝。”
白淺言胸口憋著一口氣，她閉上眼睛，暗暗勸說，這個人之所以這樣，是因為生病了，並不是故意找茬，要耐心，要耐心愛心，要愛心……
她輕輕的點點頭，用溫和而又愉快的語氣輕聲道：“那我明白了，現在我把汙漬收拾一下，你想喝點什麼跟我說，我去辦就好了。”
她邊說邊蹲在地上去擦拭咖啡汙漬。
還沒擦完，眼前出現了一隻咖色的拖鞋，白淺言手上的動作一頓。
“堂堂的白家千金，委屈自己在我這裏做一個小小的女傭，不覺得羞恥嗎？”
白淺言聽出這語氣中的嘲諷，她手微微顫了一下，慢慢的抬起頭，眼神清亮：“想要追求一個看的上眼的男人，怎麼做都不過分。”
霍衍俯身看著她，幾乎惡狠狠道：“整天做出追男人這種事，真是臉皮厚到家了。”
白淺言歪歪頭，心底裏酸澀難耐，，然而眼底的笑意更濃：“男歡女愛，不過是最普通的事，怎麼會丟臉？”
“你——”
眼看霍衍就要抓狂，白淺言趕緊軟了聲音：“你別生氣，我隻是想要喜歡你而已，這樣，也算是錯嗎？”
霍衍微微一怔，沒有說話。
眼前的女人蹲在地上，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麵，分明還有水光。
不是憤怒不是控訴，分明是一種小女兒般的委屈。
剛剛的咖啡汙漬有些蹭到她的手背上，霍衍別過眼，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他可以感知到這個女人的溫度，讓他依戀的溫度。
霍衍有些著魔似的伸出手，那種可以讓他活著的感覺，他真的很想擁有。
白淺言有些莫名的看著霍衍伸出手，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麗莎寫的注意事項，不能讓霍衍弄傷。
她趕緊後退一步：“這些我來收拾就好，你別碰，不要弄傷。”
霍衍手一頓，眼神變了又變，動作僵硬的轉過身，背對著白淺言，渾身散發著低氣壓。
“收拾完了就出去！”
“好，你放心吧。”
白淺言動作迅速的把一切收拾好，這才站起身：“阿衍，你還想喝點什麼嗎？”
“不喝。”霍衍淡淡道：“以後叫我少爺。阿衍這個稱謂，你不配。”
白淺言眼神一黯，隨即恭敬的點點頭：“好的，少爺。如果沒有什麼吩咐，那我就下去了。”
本來想要通過自來熟的方式拉近一下兩個人的距離，看來反而是引起了對方的反彈。
不配麼……
從很早之前，就有各種人對她冷嘲熱諷，甚至家人也隻是想要利用她，陸瑾知更是欺騙她的真心，把她的心踩在地上踐踏。
受的傷多了，霍衍的這句話反而如羽毛一樣，無關痛癢。
白淺言默不作聲的關上房門，眼神冷然。
不就是被羞辱兩句，又少不了兩塊肉，這樣就想讓她退縮了？
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