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發女傭不用說。
但是白淺言也知道是誰了。
“那個女人簡直讓我惡心到吐！”短發女傭像是厭惡到了極致。
“謝謝你跟我說這些。”白淺言輕聲道：“但是，你今天和我說這些的意義是什麼？”
短發女傭深呼吸一口氣：“我想拜托你，留在阿衍身邊。我知道我以前不是個東西，對你百般刁難，但是我希望阿衍可以好，你也許就是可以讓他好的藥。”
白淺言目光平靜：“把另外一個女人推到自己心愛的男人跟前，你真的很大方。”
“我不是大方。”短發女傭眼眶有些通紅：“我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我配不上阿衍的。你這麼普通，我甚至都沒念過什麼書，除了占著阿衍名義上姐姐的這個名頭之外，我沒有任何值得驕傲的地方。”
她別過頭，似乎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但是現在，那個曾經對我叫姐姐，給我溫暖的阿衍已經變了，在他眼裏，我大概連塊破布都不如。我這樣的人，注定了隻能是一個旁觀者，但是我不後悔，隻要他能感覺到快樂，我什麼都願意做，成全他的感情這種小事，我當然做的到。”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白淺言低垂著眸子，心底卻湧動出一絲悲傷。
“但我現在也身不由己。更何況……”她眼裏仿佛有光在流動：“他心裏的人，也不是我啊。”
短發女傭盯著白淺言的眼睛：“他心裏沒有，但是你心裏有。”
“那又怎麼樣呢？”白淺言長歎一聲：“你聽說過人生八苦嗎？”
“什麼？”
白淺言微微一笑：“生老病死，憂悲惱，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
短發女傭愣了愣。
“愛別離，求不得……”她自言自語的重複一遍。
白淺言眼眶有些泛酸，她也低聲說了一遍：“是啊，求不得。”
“求不得！求不得！”短發女傭好像受了刺激一樣，重複了好幾遍，然後捂著臉向不知名的地方跑開。
白淺言看著她有些狂亂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她回頭，看向那扇沒有開燈的窗。
她以後，真的不能再來了。
這個時間已經不可能打到車了。
凱蒂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白淺言站在別墅的門口，孤零零的。
如果沒有凱蒂安排，霍衍的專車不會安排給她。
她不會要在這裏站上一晚上吧。
白淺言暗暗叫苦。
……
於此同時，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開上山路，速度未減，一直開到路的盡頭才停下來。
司機是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甕聲甕氣道：“白小姐，請下車，我們霍先生在等你。”
一出車門，就被風撲了一臉，白茵茵裹緊身上的大衣，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霍柏融居然選在這樣的地方跟她見麵。
山上的路並不平整，還有一些小小的石子，白茵茵踩著高跟鞋有些不方便，她努力的繃緊後背，終於看到前麵那個黝黑的身影。
霍柏融選的地方人跡罕至，尤其是這塊地皮現在也由霍家地產買下了，屬於暫時未開發的旅遊區域，遊人幾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