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男孩!”穩婆抱起孩子,驚喜地喊著,文年臉上帶著蒼白的笑意,看著穩婆帶著孩子去清洗,沉沉昏睡過去。
等到她再次醒來,鳳棲宮中已然沒有那麼濃重的血腥味,一旁的奶媽抱著孩子正哄著,而宮女們正在收拾殿中的殘局。
方才真是好一番忙活。
文年猜想自己還沒睡多久,她費力地眨了眨眼睛,張張嘴想開口,可她卻發不出聲來。
一旁候著的一名宮女看到文年醒來,立刻上前:“娘娘請喝水。”
她用一個金色的小勺子舀了幾勺水遞到文年的嘴邊,文年隻覺口舌似火燒了一般,吞咽了幾口水,這才有活過來的感覺。
“給我……看看……孩子……”她艱難地吐出幾個字,這一說話牽動著渾身,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拆過一遍似的,渾身哪哪都使不上力,但還是朝著孩子的方向動了動手指頭。
那奶媽將繈褓湊近,孩子正沉沉睡著,雖然他的臉蛋因為剛出生皺成一團,但文年還是喜愛地緊。
手指頭愛憐地在他的鼻尖摸了摸。
這孩子的嘴長得極像她,文年淺淺笑了起來。
鼻子倒像是舒夜,眼睛還沒睜開,睡著的模樣和舒夜也有幾分相似。
“娘娘,這孩子是奴婢見過最可愛的孩子。”奶媽眼見文年喜歡地緊,開口笑盈盈地誇讚著。
“扶我起來……”文年笑意更深,想再多抱抱孩子。
宮女會意,將文年扶起,在她身後加了幾個枕頭,她靠在枕頭上,奶媽這才將繈褓裏的孩子遞過來。
隻覺那孩子小小的一個,有些神奇……
“皇上,是個男孩!”小太監從大殿的偏門一路小跑著到了舒夜的身旁,悄聲說著。
舒夜一聽,如何都掩不住眼中的興奮,隻是興奮之餘還有些愧疚。
他緊緊攥著手裏的一封信,麵前的方將軍也是一言不發,隻跪在地上等著舒夜的命令。
方才到了大殿裏來,發現方將軍神色嚴肅,他的麵前擺放著不少的東西,其中便有這封信。
一封信,本不是什麼稀罕的事物,但這封信是舒天的筆跡!舒夜與舒天自小一塊學習,就算是這封信的最後沒有落款和印章,舒夜憑借自己也十分清晰地認出了舒天的筆跡!
本來兩人所寫的字體隻有皇家會寫,舒夜和舒天所寫字體相同,可這書寫習慣可就不同了!舒夜十分熟悉舒天的字。
方將軍戰戰兢兢地抵上這封信:“請皇上看一看……”
他的眉頭緊皺,其實方將軍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十分糾結要不要將這信給舒夜,最後還是呈了上來。
舒夜打開那泛黃的紙張,上麵隻有寥寥八行字,但筆鋒淩厲,細細讀來,這竟是當年舒天奪皇位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