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傅書言的臨盆期也隻有三個多月了,肚子隨之越來越大,這幾個月中,莊妃派浮菊來言雪殿催促過好幾次,問柳絮為什麼還沒動手,是不是要等著她把這事揭發出來。柳絮總是回答說,還給她些時間,她一定不會讓傅貴人把孩子生下來,請求莊妃相信她。浮菊也是個挺好的人,替她瞞著莊妃一陣子,在莊妃麵前幫她說好話。莊妃也沒怎麼追問。
陳如嬌也是很苦惱的,答應皇後的事卻遲遲沒有辦好,每日在芳儀閣等著青紅來的好消息。魏芸瑩雖然每次都過來,可是也沒有想到什麼法子。
這月中皇後也召見過陳如嬌與魏芸瑩一次,都被皇後罵的狗血淋頭,放下了狠下,如果再這樣拖拖拉拉,就休怪她翻臉不認人了。
陳如嬌受了皇後的恩惠,已經歸依了皇後,就得全心全意為皇後做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輕則打入冷宮,重則命喪黃泉。柳絮為了給傅書言上位,讓她以後能在皇宮的日子過的安穩一點,出了一個下策,本以為成功,卻被莊妃抓住了把柄,成了莊妃坐下殺人的銳器,稍有閃失,就會傷到自己。一環扣一環,環環驚心動魄。
越擔心那日子的到來,日子就來的越快,轉眼就到了九月初,傅書言懷胎十月,再過一個月就要生了。柳絮每天忙裏忙外,準備各種草藥,過幾天給傅書言催生,這樣就可以逃過莊妃的緊逼,到時候傅書言生下了孩子,總不能把孩子再塞回去吧,若生下個男兒,傅書言的身份是何等好貴,莊妃又怎敢為難,因為她揭發出去,又有何意義,太後也不會怪罪她了,皇上更不會怪罪於她,反而莊妃自己的還可能落個善妒的罪名。就算莊妃得逞了,自己還是可以為傅書言洗脫,或者擔罪,總之,孩子活了下來,傅書言也活了下來。
“絮姐姐,內務府送來了些盆栽,皇後娘娘命人來傳話,說是給傅貴人搬一盆。”一個外院的小宮女跑來對柳絮說道。
柳絮應答了一聲,拍拍身上的藏留藥物,整理整理自己的宮裝,到皇後宮中去搬盆栽。
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可能是這幾日想的事情太多了,加上害怕莊妃的突然來襲,內心的一種莫名的恐慌。
踏進鳳儀宮昭陽殿,屋子裏擺了很多盆栽,各種各樣的都有,皇後的貼身宮婢茯苓在哪裏等著各宮妃嬪來拿,她搬起一盆,“柳絮姑娘,這是給傅貴人的,拿好。”茯苓端的平平穩穩,麵帶和善的微笑把盆栽遞給柳絮。
柳絮伸出雙手來接,可是正要接,“砰”盆栽就掉在了地上,而且打下去,地上的矮子鬆也打碎了。她自己明明沒有碰到過這盆栽,是茯苓自己故意扔下去的。
剛掉下去,茯苓就變了臉色,露出一臉大事不好的神情,“柳絮姑娘,你弄壞了皇後娘娘最喜愛的盆栽。怎麼辦。”
是地上的那一盆矮子鬆嗎?皇後娘娘最喜愛的?那為什麼要放在地上,不就是變著法折磨自己嗎?
皇後聞聲走了出來,“怎麼了這是。”
不是聞聲,是早就準備好的吧……
茯苓沒有說話,眼神示意皇後看地上得矮子鬆,皇後頓時臉色變了,“怎麼好端端的矮子鬆就這麼糟蹋了,是誰這麼大膽。”
柳絮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皇後演的戲……
屋子裏的宮婢都看著柳絮,柳絮覺得真是無言以對了,就領個罰受吧……
“娘娘,是奴婢沒有拿穩,打碎了這矮子鬆,請娘娘責罰。”
皇後看著柳絮就有氣,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既沒有害怕,又沒有求饒。還屢次壞自己的好事,今日就要好好的整她一番,反正所有的事,今日都是要一筆算清的。
皇後覺得不急,好戲還在後頭,先罰柳絮跪在自己的麵前,跪幾個時辰。
皇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這微笑的背後陰謀至深……
言雪殿來了稀客,那便是魏芸瑩,她慌慌張張的,從未看到她這麼狼狽,直奔傅書言寢殿,傅書言在給自己的還未出世的孩子做小衣服。看到魏芸瑩來了,有些害怕,難道又是來害人?
傅書言一臉害怕的看著魏芸瑩,身邊又沒得一個宮婢,隻能用手中的剪刀擋住自己,生怕魏芸瑩近自己的身。
魏芸瑩語氣比之前的都要緩和,“傅妹妹,別害怕,不管以前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這次我一定要告訴你一件大事。”
傅書言不知道這個魏芸瑩到底想說什麼。大事,你魏芸瑩有什麼大事非得跟我說?傅書言有些不想聽她說話,而是繼續縫著衣服。
魏芸瑩看著傅書言,這個樣子,要理不理的,奇怪,並沒有生氣,繼續說道,“柳絮姑娘就要被皇後娘娘打死了。”魏芸說的很大聲。
傅書言聽到此話,再也不能淡定了,內心慌亂了,還不小心被剪刀戳到了手指。她沒有收拾桌子,而是挺著個大肚子,使勁的向外奔跑,青紅攔都沒有攔住,不知道發生了事,傅貴人這麼著急,進屋看了看柳絮也沒有在,然後拔腿就跑,跟在傅書言的身後,叫她不要再跑了,小心動了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