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掐著他脖子手上力道收緊的狠勁嚇到了他,他拉開我的雙手劇烈的咳嗽著一邊遠離我喘息道:“不用這麼狠吧!要生氣也應該是閹了我吧?”
“我求求你!你先讓我一個人靜靜!”我哀求道,他看著我想要伸手我卻集聚的後退死死的抵著牆驚懼的提防著自己不受控製的行為。
“你怎麼了?”
“讓我靜一靜!求求你了!”我跪了下來,我異樣的舉動讓秦齊吃驚不小,他張著嘴看著我,半響開合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轉身關上了門。
他走了之後,我害怕自己能夠出去用所有的家具將門堵死隻剩下一張床供我休息躺著,涼薄的被子蓋覆在身上,我痛苦而又無助起來,我想起了夏瑜,那凶狠決絕的一個狠心下去就是永別了,是不是我也會成為夏瑜,成為下一個夏瑜,可是,這一次,慕歌要的不是我死,而是——秦齊!
我一整晚都在做噩夢,一會兒夢見自己死,一會兒夢見夏瑜死,到了最後,我看見自己滿手是血而那個躺在床上已經奄奄一息的男人正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我,那是屬於秦齊的目光,哀傷而又憐惜。
我感覺自己哭了,然後,就是後背一陣鈍痛我一下子驚醒了過來,我看見自己站在我和秦齊的房間,看見秦齊捂著流血的手臂,看見臥室地板上一滴滴的血正在暈開。
我感覺手上黏糊糊的,低頭一看,我整個人都驚呆了,我的手上拿著刀,刀鋒上的血尤自的還掛著血珠在滾動。
我動了動身子,秦齊警覺的向後退了數步才感覺安全似的站定。
“靜兒?”他不確定的喚著我,我扔掉了手上的刀子,他才鬆了一口氣。
“靜兒!”他再次的喚我,並且靠近了之後將刀踢到了房間的角落蹲在了我的麵前凝視著我。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他問我,循循善誘的似乎想要喚起我的意識。
“我看見我自己死了,看見夏瑜死了,我想,既然我死了,那麼,你也不應該在這個世界上,那樣太寂寞了!”我撫上秦齊尤自帶著熱度的臉頰,將手上的血在他的臉上拉出了一道痕跡。
“你是不是去找過慕歌?”秦齊臉色難看的看著我沉聲問道。
我很後悔自己曾經的舉動,我以為即便是在如何的壞,他會將我當作朋友至少也會和錢霖波一樣即便錢霖波怎麼的認為我笨,關鍵的時刻他還是信任我的,所以,我才毫無顧忌和防備去找慕歌。
“他是不是對你催眠了?怎麼樣?下的什麼暗示?難道和夏瑜的一樣嗎?”秦齊恐慌起來,整個人都慌亂的不行,我看著他還在淌血的手臂,在看了看自己沾血的手,我急忙的撐著身子不停的退離他的身邊。
他愕然的看著我的舉動,將目光定在了自己的手上有些悲哀和痛苦的看著我。
“過來!沒事!到我的懷裏來,靜兒!”他哄勸著,我卻隻能在理智還清晰的時候死命搖頭想要遠離秦齊。
“你把我綁起來吧!”我哭喊道。
他臉色一沉,抱著我起身將我交給了管家看管並且要求我的身邊24小時都需要有人,我看見他披上了外衣便很快的出門了。
晚上,我昏昏沉沉的窩在沙發上等著秦齊回來的時候,他卻是帶著鄭楚出現在我的麵前,多年之後再次的見到鄭楚我便覺得心頭塞得慌。
鄭楚指了指我問秦齊:“這次是她了?”
秦齊眉目都糾結在了一起點了點頭。
鄭楚苦笑道:“十多年前我沒能救夏瑜對我的自尊心打擊很大,花了十多年的時候我才一點點的開始自信,你們現在就是要斷了我未來成為偉大心理學家的路。”
“鄭楚!你救救我!你不是醫生嗎?你可以把我綁起來,真的。”我起身抓著他的手臂哀求道。
他否定我的意見搖了搖頭諷刺道:“治不了病根而隻能看著患者死去的醫生根本不配做醫生。”
似乎是為了讓我和秦齊鼓起勇氣,他繼續道:“這些年我也整理了當時夏瑜的病例做了分析,我有一套催眠治療的方案可以幫你,起不起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麻煩你了!”秦齊由衷的感激道。
“我想了想,隻要擊垮了慕歌所謂的催眠,他其實根本就不堪一擊,而且,霍靜,心理學無非就是擴大內心的欲念,隻要你的內心足夠的強大,對秦齊足夠的信任其實你是可以做到治愈的,你比夏瑜幸運,至少,秦齊雖然危險但是他可以陪伴在你的身邊。而夏瑜隻能在祈禱和永無止境的守候裏走到生命的終結。催眠和意識控製僅僅隻針對內心脆弱的人,向錢霖波和秦齊慕歌就不會下手!”鄭楚的一番話將秦齊激怒的火冒三丈起來。
他怒氣衝衝的看著我,抓著我的手臂搖晃道:“霍靜,我到底要做多少你才能夠信任我,才能夠完全的依賴和安心?”
“你也不能怪她!”鄭楚坐在了沙發上,示意我坐在他的對麵,他自己的打量了一下我繼續道:“這麼多年了,即便是成為了秦家的太太,有了花不完的錢和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你的著裝和裝扮沒有多大的變化。你是那種農村自卑自閉孩子原形也是典型,你們向往好的生活,卻對從天而降的好運總是患得患失,尤其是你對秦齊的在乎成為你致命的弱點。”
鄭楚的一番話,像是將我整個人剝光了一般在展示在他們麵前,我窘迫的想要後退,秦齊去一把的摟住了我。
“你的自卑和自尊心從來沒有將自己和秦齊放在一個平台上,你一直在心底覺得配不上他,你還懷著農村老一輩的思想覺得從天而降的福運會折損什麼東西,你甚至會將你的女兒這樣的不幸歸結為自己種下的孽果。”我從來都沒有這麼透徹的分析過我自己,現在卻被鄭楚剖析的如此的全麵。
我終究走不出我的自卑和自尊,我和其他的一夜暴富的人心態不同,我覺得人需要惜福,我隻求能夠留在優秀的秦齊身邊就行,我甚至每日每夜夜夢夢醒之時都會患得患失的害怕著,我害怕這個世界手腕和容貌出眾的小三,我害怕自己變成黃臉婆秦齊的厭惡,我害怕很多的東西。誠如鄭楚的一番話,剖析著我從來不曾深入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