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起風的時候她才走進房間裏來,起居室的沙發阿英把套子換了,以前橘黃色的現在換成了蘋果綠,看上去很鮮豔。
她穿著寬鬆的休閑服坐在沙發上,原本想看書來著,偏阿英這幾天沒有幫她找到書來,文強又吩咐她不要太累了,估計是文強不讓阿英給書她看。
南宮禦走進起居室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蘋果綠的沙發上那一抹白色的影子,明明是孕婦,看上去卻越發的消瘦,那臉小的讓人心疼。
他眉頭稍微皺了一下:
“你一天沒有吃東西嗎?怎麼瘦成這樣?”
雪瑤聽到他的聲音才從沉思中驚醒過來,抬眼望著那冰冷如霜的臉,沉吟了一下,淡淡的開口:
“吃啊,每天都在吃。”
南宮禦微微一愣,然後在沙發上坐下來,伸手把她攬進懷裏,她瘦多了,背上的骨骼明顯的咯手。
“生氣了?”
他的下頜放到她的額頭上,輕聲的問了句:
“是不是以為我再也不來了?”
雪瑤心裏本能的一驚,南宮禦這什麼眼睛,居然能看穿人的心思,她的確是以為他不會再來了。
不過她沒有生氣。
“哪裏敢啊,”
雪瑤苦笑了一下,然後又自嘲的說:
“我的身份我自己明白,禦爺的情婦而已,哪裏有生氣的資格?”
“你生的氣還少了?”
南宮禦用手指著她的額頭點了一下,然後笑了一下說:
“你要真知道自己情婦的職責就好了。”
“那禦爺的意思是,雪瑤這情婦做的不合格?”
夏雪瑤仰起頭來反問道。
“這個……”
南宮禦沉吟了一下,然後用手在她頭發上輕輕的揉了一下:
“好了,就你問題多,還沒有吃飯吧,我帶你出去吃飯。”
“現在嗎?”雪瑤有些疑惑的望著他:
“明天可以嗎?”
“明天?為什麼?”
南宮禦有些不解了,他從白忙中抽空過來看她,好久沒有跟她在一起了,現在這女人碰也碰不得吃也吃不得,就想著帶她出去吃頓飯和她好好的呆一會兒,她還給他講條件。
“明天是我想去看我的母親,”
雪瑤說到這裏低下了頭,手指彎曲向自己的手掌心,慢慢的攥緊成拳頭:
“我上個月清明節都沒有去看母親……”
南宮禦聽了她的話想起來了,上個月他明明是答應了她讓她去給自己的母親掃墓的,可誰知道那天晚上她就跟著柳成君跑了,被他抓住後,她那麼倔強,然後又因為跪在他的麵前暈倒了,結果還發現她懷孕了。
說起上個月南宮禦莫名的不舒服起來,然後冷冷的說:
“今年清明節已經過了,你明年去掃墓不行啊?明天又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
雪瑤苦笑了一下,明天於南宮禦來說肯定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可於她來說,卻是特殊又特殊的日子,因為明天是母難日。
既然南宮禦不同意,她知道說再多也無疑,何況南宮禦這人脾氣一向不好,再多說兩句,趕估計他就又要發火了。
“那你等等我,”雪瑤站起身來,“我去換身衣服。”
既然南宮禦要帶她出去吃晚飯,那她還是出去透一下氣吧,要不自己在這龍庭裏憋死了都不知道呢。
陳玉潔站在禦園的陽台上,看著斜對麵龍庭門口,南宮禦挽著夏雪瑤一起走了出來,他們直接朝南宮禦的勞斯萊斯車走去。
嫉妒像雜草一樣在心裏瘋長,南宮禦出差去拉斯維加斯一個星期了,今天才回來,他回來就直接去了龍庭,她的禦園,他是上都沒有上來一下。
夏雪瑤肚子裏懷的孩子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呢,他卻寶貝得不行,而她肚子裏懷著他的孩子,他卻看都不來看她一下。
那天在小廣場上,他那樣狠毒的折磨和羞辱夏雪瑤,人人都覺得他對夏雪瑤好殘忍,可她卻沒有看出殘忍來,她隻看見他對她的在乎,霸道的在乎。
他的眼神看夏雪瑤時是那種從未見過的憤怒和獨霸一切的決心,而這樣的眼神如果還不是對自己愛的女人,那真真是說不過去。
南宮禦愛著夏雪瑤,其實他自己也許不知道,夏雪瑤也可能不知道,但是她在遠處卻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和南宮禦隻有兩個禮拜就要結婚了,可南宮禦依然沒有要送夏雪瑤走的意思,很明顯,即使她和南宮禦舉行的婚禮,夏雪瑤也依然和她共同住在這龍庭禦園裏。
其實龍庭和禦園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都是這個庭院裏的主園,也都是主人的象征,南宮禦說是說夏雪瑤是情婦,可誰會把自己的情婦養在主園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