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不會,他想都可以想到她那張委屈的小臉,一定又跟他生氣,說沒有提前給她打招呼,估計玉潔言語間多少會羞辱她幾句。
不過她向來不是省油的燈,這一點他倒是非常的清楚,伶牙俐齒的她,想必隻會讓玉潔難堪而不是她自己吧?
所以他不擔心,即使沒有給她打招呼,他也不擔心她在玉潔麵前受什麼委屈,因為她那雙利爪很厲害的。
像隻小貓,看起來溫順,其實發起怒來爪子能把人抓的血淋淋的。
雪瑤看著眼前轉動的大圓盤,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根長長的針,因為她知道,現在她的命運並沒有掌握在自己的手裏,而是掌控在這個大圓盤裏,所以她寄希望大圓盤停下來時,那根針指著的是白衣大男孩。
她雙手合適嘴裏念念有詞,然而,依然非常的不幸,第一局她就輸了,指針毫不留情的指向了她。
白衣大男孩淡漠的聳聳肩膀,表示出自己的無奈,因為這是轉盤自己停下來的,所以夏雪瑤就應該願賭服輸,即刻付他賭資。
雪瑤看了眼那該死的大圓盤,手不得不伸向自己的衣服扣子,因為是五月份了,夏初,A市的天氣有些熱,她的單層外套裏穿了件薄薄的打底衫,現在隻能先把外套給脫了再說。
雪瑤把外套脫下來,穿著打底衫繼續來轉動這個大圓盤,因為擔心白衣大男孩使詐,她自己用手啟動了大圓盤。
然而,上帝是否沒有眷顧她,即使是她自己啟動的大圓盤,慢慢的停下來時,大圓盤上的指針依然還是毫不留情的指向她。
雪瑤這一下傻眼了,她的打底衫裏麵就是貼身衣物了,這怎麼脫?
但是,如果不脫打底衫,那就得脫褲子,偏她隻穿了一條長褲,長褲裏就是貼身衣物了,更是不能脫。
可是,現在是在賭桌上,她答應了和人家白衣大男孩賭的,願賭服輸這是賭博的規矩,她不能賴賬,如果賴賬,估計白衣大男孩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該怎麼辦?她的目光在自己的全身上下掃了一遍,然後定格在自己的鞋子上。
終於長長的鬆了口氣,然後毫不猶豫的蹲下身來,即刻脫了一隻鞋子放到一邊,然後站起身來定定的再次啟動大圓盤。
白衣大男孩稍微一怔,然後嘴角扯出一絲笑容,目光把她從頭到腳的掃了一遍,並沒有說什麼,他到要看看,夏雪瑤還能熬多久。
大圓盤不停的轉動著,指針在上麵也跟著圓盤的轉動而轉動,連輸了兩句的雪瑤緊張得手心裏都是汗水,她的心情再就不鎮靜起來了。
其實她以前並沒有去執著於某件事情,其實從小生活在平淡生活中的她看事情很透徹,尤其當了一年的狗仔,她已經看管了人世間的冷漠繁華,更加不會在意任何事情了。
尤其是被南宮禦再次關進龍庭,她一直也都是比較平淡的,因為不去希望,也就不會失望,她以為任何事情都可以心平氣和的處理。
隻是,現在,她真的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麵對死亡,她可以平靜安詳,麵對危險,她可以毫不懼色,麵對冤枉,她可以默默承受,麵對鄙夷,她可以毫不注意。
可是,現在,麵對侮辱,赤裸裸的侮辱,周圍站了那麼多的黑衣人,她就算再淡然,也無法做到從容麵對。
大圓盤再一次飛速的轉動起來,然後逐漸的慢下來再慢下來,最終終於停了下來,這一次那指針又穩穩當當的指著雪瑤。
雪瑤整個兒楞在哪裏,滿臉的疑惑,這該死的大圓盤難道還認識人不成?居然每次都指著她而不是白衣大男孩。
白衣大男孩見她盯著那大圓盤仔細的看,淡淡的說:“放心好了,我這人不喜歡出老千,而且我也不是沒有賭資,沒有出老千的必要。”
雪瑤聽了白衣大男孩的話臉上微微一紅,她沒有想到他居然看出了她的心思,其實雪瑤不知道,她的心思都寫在自己的臉上,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願賭服輸,這是賭博的規矩,她沒有辦法,隻得蹲下身來脫下自己另外一隻腳的鞋子。
白衣大男孩好像是看出了她那一點小心思,也並沒有去點穿她,反正時間多的是,她脫了鞋子後總還得脫衣服不是嗎?
反正,他有的是機會讓她脫得一絲不剩,反正他今天耐心好,就慢慢的跟這個倔強而又任性的女人玩玩。
大圓盤又一次開心轉動起來,雪瑤臉上雖然還算鎮靜,其實心裏那根弦已經繃得很緊了,她的手指已經彎曲著,指甲掐住了手心,攥緊拳頭的手心裏全都是汗水。